魏迟深深叹气,却没说话。
见此,赵楚赶忙询问:“太子妃,怎么了?”
魏迟再次深深叹气,仍旧没说话。
赵楚见她的眼睛盯着酒壶,那一瞬间,居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了。
……奇怪,他为什么知道!
赵楚看向酒壶,伸手把酒壶捞了过来,也顺着她唉声叹气,摸着上头的纹路说:“可惜了,东宫没有好酒,这酒壶怕是要落灰,实在对不起公主的一番心意。”
一听太子这么说,广美当即拍拍胸脯保证:“我会酿酒的呀!我教太子殿下就好了!”
赵楚眼神一亮,看向同样满脸雀跃的太子妃。
“我们可以学酿酒了!”
“太好了!”
广美:???
广美气得不行,说:“我只说要教太子殿下!”
魏迟都不看她,只眼巴巴看着太子问:“啊?我不可以学吗?”
赵楚与她“深情对视”,放下酒壶拉起她的手说:“太子妃,你是东宫的女主人,是孤的妻子,孤学什么,你当然也可以学。”
本以为太子与太子妃一直不合的众人:!!!
单纯想惹太子妃不爽的广美:…………
谁知道呢,太子明明偏爱柔柔美人,东宫这样的姬妾并不少,没想到,居然真会栽在这带刺的玫瑰上。
众人颇为不解,直到有人恍然大悟:不是吧,太子莫不是有受虐癖???
这可不兴有啊!
本来太子一直没子嗣,他们还私下讨论过太子是不是不行。
若真是这样,那国是要亡的节奏!
定是太子妃日日这般那般打骂太子,叫太子后天产生了这种现象!
改日必须参那教女无方的元安侯几百折子!
其中,专职喷人的御史们已经默默在心中拟好稿子,就等明日上朝舌战了。
但任凭他人心中如何变幻,当事人这两位合作非常愉快,一个达成目的蹭学酿酒吸引小厨娘,一个摆脱了麻烦的黏皮糖。
广美怒却不敢言,气呼呼带着丫鬟回去使团那边。
碍眼的家伙走了,原主不再继续咋呼,魏迟终得清净,开开心心捧着酒杯继续欣赏,想着去勾搭小厨娘的计划。
关于见良娣这事,赵楚自然没有松口。
但魏迟和宋池都不是善茬,二人一合计,便寻思着找一个夜晚偷偷溜入良娣院中,用酒香引人出来——宋池说,良娣恰巧爱酒。
再加上这酒壶,定能让那良娣眼前一亮。
宋池都不介意她接近良娣,这良娣一定极好相处!
彼时魏迟沉浸在喜悦中。
而赵楚已经因为那首诗,被官员将侯全问候了一轮。
对于赵楚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好在那些皇子们忙于在赵燧身边凑热闹,不想过来冷嘲热讽,不然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一轮之后,终于得以清净,太子妃这才关注到他,问他:“你与和澹公主关系也不好吗?怎么没见她来找你?”
赵楚无奈,朝赵燧那边抬了抬下巴——
魏迟望过去,见赵燧拿着笔眉头紧锁,旁边的皆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似乎是在看赵燧的笑话,而和澹公主也在其中。
魏迟不由发笑:“这不是杂学吗?”
赵楚答:“父皇不管我们学杂学的,只是我不感兴趣而已。”
魏迟立即看向赵楚。
不感兴趣?
天才主角怎么可以只会写诗呢!
要文理兼修!
你可是天才!
魏迟积极担负起自己“启蒙导师”的责任,认认真真开始给太子科普理科的重要性:生活中方方面面都要用到算学的!那装算筹的小袋子带着多酷啊!东宫难道不赚钱吗,赚了钱不就需要算账了吗,这也需要算学啊!
然后叛逆太子说:袋子好重,一点也不酷;东宫不需要赚钱,东宫有钱。
魏迟当然不会轻易就放弃,这关系到她能否顺利回家。
她苦口婆心、悉心劝导几个时辰,宴会各处气氛欢乐,独独太子与太子妃争论不休,偏偏讨论的东西,没上过学的内官们都不懂!完全不知道怎么汇报给金主!
直到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赵燧终于受不了了,冲过来把纸张往太子面前一拍,这才止住了这场争论。
太子那时还在反驳太子妃,登时被吓得身子一抖。
抬头,便见三哥臭着脸看着自己。
“你哪来的题?”三哥问。
赵楚无辜地指向身旁的太子妃,“是她。”
于是赵燧又把纸张拍在太子妃面前,想怒,不能怒,咬牙切齿说:“你们合起伙为难我?”
赵楚不用看了,肯定是一脸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