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驼背大叔,挎着一杠枪,赶来了一辆驴车过来。
得知对方是来接他们进村,男知青们先把笨重的铺盖放了上去,让后又帮女知青把铺盖放了上去。
驴车不大,但刚好够放知青们的铺盖,行李箱得他们自己拿,跟上驴车走就行。
挎□□的驼背大叔却并不急着走,而是把牵驴的绳子拴在路边的树上。
天气冷啊,在火车上倒是没啥感觉,但下车后,这大风一刮过来,冻得几人直哆嗦。
“啥意思啊?这么冷的天,不赶紧进村,让咱们大家在这吹冷风?”赵新民小声嘀咕,但他的声音足够在场的知青听到。
“新民,要不你去问问。”吴广庆说道。
“你咋不去?”赵新民瞪了他一眼。
自己不去,却撺掇他去,安的什么心啊!没看到那老汉驼背,身上还挎着一杆子□□,脸上还有一刀刀疤,看着就不好惹,他可不敢去搭话。
“叔,这大冷天的咱还不往村里走,这是还要等人?”阮恬也是受不了这冻,跟别的知青不同,她主动跟驼背大叔搭起了话。
刘罗锅扫了对方一眼,说道:“还有一个知青也分到了咱们秦家村,得等上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啊,那叔,咱们秦家村除了我们几个,还有没有其他知青?”
刘罗锅见对方一口一个人叔的喊他,没像其他知青一样,看他身子不健全,能躲着就尽量躲着他,对对方提出的问题也就多了几分耐心回答。
“村里头还有几个几年前就已经来村里支援建设的知青。”
说是来支援建设的,来了村里,重活干不了,饭到是不少吃,不惹事拖累他们村里人就不错了。
这也是村民们不喜欢知青的一大原因。
“叔,那这驴车是您家的不?”阮恬又问。
“那怎么可能,这驴车是生产大队的,属于公家。”刘罗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其实阮恬问了就后悔了,自己这是问的什么话,这个时候可是集体经济时期,别说驴车了,就是土地,山林……锄地的锄头也属于公家的。
看着驼背大叔挎着那杠子□□,阮恬不由得在心里咂舌,不愧是全名皆兵的年代,就连赶个驴车身上也挎着一杠子抢。
阮恬在现代就听说过,这个时代的人,就连女的也训练过开枪,真枪实弹的那种,让她这个连抢都没摸过的人羡慕的要命。
几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是等到了后来的知青。
“李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说你爸妈会安排你进厂,能留在城里吗?”
阮恬看向主动跟她说话的人,对方叫王凤娇,这可是她的熟人啊,确切的说,这个王凤娇是原身的熟人,不过现在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原身的一切也都是她的,那这个王凤娇也就是她熟人。
在帝都,他们住一个筒子楼里,没想到现在会分到一个村。
“留在城里虽然也能进厂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但我觉得,下乡是一件光荣的事,这里更需要我们年轻人发光发热,我当然要跟大家一样,响应国家号召,抓住这个机会,为当地发展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阮恬说的慷慨激昂,却只字没提,她被养父母算计下乡的事。
既然都下乡了,她要做一个先进分子。
养父母手中确实是有进厂名额,但那不会给她,而是留给他们亲生女儿的。
至于她抱错改姓这件事,进村了,有她亲人呢,不用她解释,大家自然会知道。
周围人在听到阮恬慷慨激昂的话,看待阮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刘罗锅也暗暗点头,这小丫头思想觉悟高啊。
王凤娇在心里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不表露,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听到街道主任说每家还没有安排到工作的初、高毕业生必须出一个下乡的,吓得脸色惨白,哭唧唧的跟她父母求一张进厂名额的事儿。
多说多错的道理阮恬懂,她毕竟没有原身全部记忆,书也是只看了开头结尾,突然遇上一这么个熟人,真担心露馅,会被对方看穿她不是原主。
公社另一边,公社就是乡镇,一男一女正在公社闲逛。
男的叫阮光宇,女的叫阮清清。
“哥,咱们还是别逛了,今天要是接不到那位,回家爸妈得收拾咱。”
“放心,她从小不在爸妈身边长大,爸妈对她没有感情,才不会因为了她一个外来人,就随便收拾咱们。”阮光宇胸有成竹拍着胸脯道。
再说,队上安排了专门接知青的刘罗锅接人,哪里用得上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去了,还得帮着拿东西,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到地里刨玉米根挣公分,在镇上多逛逛,回去的时候也轻省。
这个季节,地里没啥活,这几天大家都在集体在地里刨玉米根,顺便翻个地,今年清理出地里玉米根,明年开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