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话就直说吧，不必起兴。”
季向天夹菜的动作顿了下，继续把一只虾饺放进季商面前的碗里。
“你终究是季家的女儿，季氏也有你的一份，如今季氏遇到麻烦，阿商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季商垂眸盯着那只虾饺看，虾肉饱满，裹在晶莹剔透的薄薄饺皮里，透着淡淡的粉，一口下去，必然汁水饱满。
季向天还在继续：“我看那个郗周对你很不错，送花、逛街、吃饭，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季向天点到这里，季商还没反应，他就要失去耐心，加重了语气。
“只要你嫁给郗周，解决季氏现在的困境，我会考虑让你奶奶住到老宅子去，以后你回季家不会再受她训诫。”
季商思索再三，即将拿起筷子去夹虾饺，季向天猛地怒喝一声。
“季商，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季商只好放下筷子，根本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
“我有男朋友了，不会嫁给郗周。”
“男朋友？刚才那个男人？郗周知道这件事吗？”
“我和他已经取消婚约了，有没有男朋友跟郗周有何关系？”
“不可能！你必须嫁给他！”季向天将筷子撂得咣当一声。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取消婚约，什么不愿意嫁给他，你和他早就勾搭在一起！”
“你就是想略过我，不让季家和郗家搭上关系是不是？”
季商抬眸，凉意一寸寸漫上眼睛。
“我敬你是长辈，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我对你来说，就只剩下维护季家的利益这样的作用，甚至不惜用语言侮辱？”
“我再说一次，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获得利益的垫脚石！”
“你！”
季向天猛地站起身，留下椅子“刺拉”一声，回荡在静得发冷的包间里。
季商闭了闭眼，“菜也凉了，我可以走了么？”
季向天走过来，盛了一碗汤放在季商面前。
“对不起，是爸爸说话不好听，这汤还没凉，你最近排练受累，喝点乳鸽汤再走吧。”
季商抓着包带的手蓦地收紧，心里不禁冷笑。
“不喝就不让我走吗？”
季向天不说话。
“好，乳鸽汤是么，我喝。”
季商一口气喝完，呛得她嗓子眼发疼，哑声道：“我真为她后悔。”
季向天神色一僵，抬步往外走，季商跟上去，却在门口被几个黑衣保镖挡回来。
季商听到季向天的声音。
“通知郗家那位，季商在这里。”
季商僵在原地，眼眶通红，“你不如杀了我。”
季商捞起桌上的一支叉子，抵上了自己莹白的脖颈，“别逼我。”
季向天冷声吩咐：“拦住她。”
季商突然用力撞开，叉子划到她的手背，血色瞬间翻涌出来，映得她的细长的指节愈加苍白。
所幸季向天有些良知，黑衣保镖不敢弄伤她，让季商冲了出去。
季商快步来到门口，正巧邹颜的车到了，邹颜见她不对劲，急忙上前扶住她。
“怎么了，不是来吃饭的吗？”
季商颤着手，“颜颜，快走。”
邹颜把她扶到后座，系上安全带，立刻发动车子，很快就将季商带走。
季向天走出来，看着远去的红色奔驰，他身后跟着顾申和保镖。
“季董，一击不中，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季向天沉思良久。
“顾申，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看着她总想起她妈妈，那时候她的手也很金贵，我从来没让她受伤过。”
“可无论如何，她是我的女儿！只要郗周喜欢她，季氏不会倒。”
红色奔驰不停地在道路上行驶着，邹颜从后视镜观察后座的季商，她的脸色泛着靡丽的嫣粉色，浓密的睫毛微颤，嘴唇殷红，手上的伤口已经出现三条血痂。
“阿商，你怎么样，很难受吗？”
“你和谁一起吃饭，他们怎么你了？”
季商一出声就止不住轻吟出口，“送我去酒店。”
“不行，你这样得去医院！”
“不用，找个酒店……”季商蹙眉，喘了口气，“不去秦月……”
季商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意在翻腾，但不是完全不能忍受，她苦笑，是不是还要感谢她的父亲并未完全泯灭人性，没给她下烈性的药，只是催情。
还是高估了一个人的道德标准，尽管知道他曾经做的那些事，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季商不愿去医院，这种耻辱的时刻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被人问起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