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下,没多久,就在他肩膀堆满一层白。
阿多尼斯极其缓慢的眨了下眼。
林诺没有精神力。所以之前进入这片黑暗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是被压制分化的后遗症。
但现在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像是一片精神域。
一般只有深度标记后,伴侣之间才能互相进入对方的精神域。
他怎么.....
阿多尼斯耳尖又有些红,下意识往前走了走。
所以每次咬他腺体的时候......林诺也会进入他的精神域吗?
他的精神域是一片森林。
森林深处,有一间靠在溪边的小木屋,里面摆满了桑葚酿的酒,和乌鸦们衔给他的树枝。
他养了很多只乌鸦。
......不知道林诺进去的时候,会不会帮忙喂它们。
漫无目的想了很多,阿多尼斯也走出去了很远。
他来到冰川下面。
光线微弱,他看不清冰川的颜色,但印象中应该是透蓝的。
阿多尼斯望着眼前这些幽幽矗立着的庞然大物,很久很久,那些胡乱想着的小心思淡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点点难过。
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闷涨涨,喘不过气。
......如果有阳光的话。
阿多尼斯想。
这里应该和他的森林一样美丽。
他无法遏制的想起昏迷前林诺的状况。
她看起来很累,也很难受。
胸口处的棉花变成一捧火,烧的阿多尼斯有些焦躁。
他有点想离开,去看看林诺现在怎么样了,可转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大元帅成熟稳重的一张脸逐渐黑成了煤炭。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再一次模糊下去,阿多尼斯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林诺的床。
他望着头顶暖黄色的天花板,半晌,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后颈处还有些麻,阿多尼斯微微抿唇,抬手按了按,动作迟缓的下床。
客厅里还残留着冰块消融后的水迹,林诺正在处理。
她神色平静,握着吸尘器的手也很稳,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阿多尼斯心底松了口气。
“醒了?”林诺袖子挽起,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过来换药。”
他从早上躺到了下午。
阿多尼斯走过去,坐下。
林诺打开药箱,半靠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离他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阿多尼斯又感受到了惯常的凉意。只是这次,里面掺杂了些咸咸的海盐味。
他指节微蜷,在珊瑚绒沙发布料上划出些痕迹。
林诺拿起药瓶,看到阿多尼斯微垂的发旋,挑眉。
“想什么呢?”她问。
阿多尼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莫名发红,离她远了一点。
林诺:“......?”
她上前一步,阿多尼斯又往沙发那边挪一下,上前一步,再挪一下,上前......
林诺一把把他捞回去:“药还换不换了?”
阿多尼斯看她,面无表情,声如蚊讷:“......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林诺沉默两秒。
“......你是在讽刺我吗?”
腺体缺失的alpha不可能有易感期。
但阿多尼斯确信自己闻到了不一样的,让他脸红心跳的味道。
他手指蜷的更厉害了:“我闻到了海盐的味道......”
林诺扬眉。
她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只闻到沐浴露的柠檬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