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一句话都不说,救了人就走。
“郡尉府的千金小姐都这么承你情义,怕是哪一天我都得倚仗你这位‘端姑娘’咯”,尼莫姑姑指着地上那三箱子,玩笑着说。
“尼莫姑姑,这哪是我......”,说到这儿,王端端恍然明白过来,或许这才是庆南承真正的用意吧,让李卿卿承自己的情,日后的郡尉府必定也会是她的一个依傍。
“人家李姑娘就是同我客气客气,我要是就这么地顺杆爬了,那也太没脸皮了”。
尼莫知道她一向清醒,便也不再多点。
“桑枝近来心愁未解,难免敏感小气些,你莫要走了心”,尼莫望向桑枝紧闭的大门,眉心如愁云凝结,惋叹:“哎,她也是个可怜的”。
“嗯,我知道的”,王端端点了点头,她已在心中认桑枝做亲阿姐,对她,自然是怜惜多过计较的。
但总爱挑拨的梓期,总还是得让她消停点儿,莫要老在桑姐姐的伤口子上抹盐就好。
于是第二日,梓期下场归来,路过玉琼池,王端端正与几个相熟的姑娘丫头说着笑,有人瞧见了她,赶紧示意大家噤口,对她微微施礼而后四散,远了的人还回头时不时瞧瞧她。
梓期瞧出异样,快步拉住一头的王端端,问:“你们是不是在背后说我什么闲话?”
王端端连连退步,摆着手:“小的们哪里敢呀”。
她态度越是和悦,梓期就越觉得奇怪。
“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今日不准走”,梓期张开双臂,大字一摆。
“人呐,糊涂生来糊涂过,梓期姑娘,凡事还是莫要究个底的好。”
“你且说来,我可做不惯那糊涂蛋子。”
王端端脸上渐浮忧难之色,试探着问:“鲁大人家的公子,近来是不是少有来了?”
百贺楼都在议说,只梓期一向自傲,不肯看清。
“你可是知晓些什么?”
王端端轻叹一声,道:“我也只是那日听李姑娘提过一嘴,说扈夫人想同郡督大人家结亲,让鲁图少爷同她表妹卿华乐相看呢”。
“什么!”梓期听后柳眉一抬,赫然生怒。
王端端赶紧宽解:“梓姑娘,可也莫着急动怒,这眼下还只是相看呢,没到下聘”。
没到下聘,可不就还来得及闹腾嘛。
梓期又酸又气:“好个鲁图,前头甜蜜话说得满满当当,说什么不在意门第出身,回身就悄默地同其他世家小姐议亲”。
王端端叹气,又作模样要走。
“何时、何地?”梓期赶紧拉住她问。
“约莫就是今日吧。在.....哪里来着?”,王端端一脸苦恼。
“哪里?”
“诶!”,王端端拍着脑门,惊呼:“桑姑娘该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然后在梓期拉住她之前,一溜儿烟跑掉。
待忙中间隙,王端端透过窗牖,瞧见梓期正在外,焦急地等着她。
在她快要冲进来之前,王端端适时出现,关切问:“梓姑娘,等我作甚?”
“你可别装不知道!”
“梓姑娘若是一直这么凶,小的被吓破了胆,这脑子怕是更记不清了。”
梓期只得偃旗息鼓,忍着性子。
又听她说:“桑姑娘近来心情郁结,想是自家姐妹,少有亲近却口舌多,哎......”
梓期领会其意,眼下有更焦急的事情,便顾不得倨傲自持,只得去向屋内的桑枝道歉。
紧闭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稍久后,桑枝才拉着梓期的手将她送出了门。
“桑姐姐大度,不与我多生计较,之前是梓期不懂事。”
“梓妹妹多心了,我虚长你几岁,担你一句‘姐姐’,岂能真与自家姊妹置气。”
梓期双手叠放在前,双膝微屈,对桑枝行了礼。
经过王端端身边时,便听见她说:“未时,阅水兰坊”。
阅水兰坊在倚兰阁的隔壁,王端端在倚兰阁的雅间等了约一个时辰,才见李卿卿携卿华乐款款而来。
李卿卿一进门,端起桌上的茶,豪饮一口,感叹:“可累死本姑娘了,你怎么过来这么早?”
“最近清闲得很”,王端端有些无奈。桑枝总有意无意地将她晾在一边,弄妆梳洗也总找芙蕖,可不就清闲得很嘛。
卿华乐是个眉眼带笑的姑娘,一身涵养的书卷气质,王端端将茶递给她,她浅笑,细声轻言:“表姐让我今儿个放心地过来,没想到竟是安排了这出好戏”。
“那鲁图整日里流连烟花柳巷,扈夫人也好意思打你的主意”,李卿卿呲声愤言:“我们华乐可是杳庵郡排名头前的才女,才不是鲁图那胖猪头可堪匹配的。”
“表姐,莫要打趣我了”,卿华乐低眉嗔言。
“好了好了,不说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