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生活就赶路,找东西吃,这个队伍里能给奴隶留下的伙食根本就没多少。每天奴隶们几人成队,带上镣铐,由士兵们带领着去挖野菜,野菜混着可能是麦麸或者不知名的豆子或者黍混在一起吃。
刚开始,看着跟猪食一样的东西,她根本张不开嘴,直接给了其他的奴隶。久而久之,其他女奴吃东西的时候会经常偷瞄她,就等着她不要,剩下的就能给自己。
到后面,她可不会把军中的食物再给那些人了。而且,珍珠就一串,她不能回回都让这个士兵给她好吃的,她还得自己找。
于是乎,凭借着两双鞋的关系,梨月自认为很熟,让那个士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自己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去摘果子,或者找别的吃食,所以经常能看到那个士兵总是带着她进林子。
有时候 有些士兵会特意凑近过来看她,然后哥俩好似的把那个士兵带走,他们好想知道,怎么能够让这个女人同意。有一些甚至也拿了一些饭食,想要和她进林子,都没答应,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去找了。
虽然也有过人强抢别的女奴,但没人敢打她的主意。一方面,她的样貌可能之后会服侍贵人,不想得罪她,另一方面就是她的住所,单独的帐篷,总让人心生忌惮。
吃晚食时,质子们聚在一起享用大锅饭。
“嗳!你们有没有听过,女奴隶之间,有个长的貌美如仙子的!”质子们之间议论纷纷。
除去东南西北伯候送来的质子是相当于领队人物,像其他州府,也是会送质子来的。像是死去的冀州苏全孝,便是其中一个。
姬发闻言,低头夹菜的动作一滞,默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殷郊。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仙子!?有没有那么夸张!”其中一质子叫道。之前他骑马路过队伍后的奴隶,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佝偻着背不敢看他,他甚至不敢凑近,生怕有什么虱子跳蚤之类的。
“是真的!之前我从林子里过,一个带着镣铐的女人踮起脚在那里摘果子,我看她肤白貌美的样子,并不像奴隶,便悄悄跟着……”他说的认真又生动,剩余的人便忍不住催促道“你快点说啊!”
“哪成想,那女人摘了果子,便偷偷溜回了奴隶队伍里。有意思的是,她看见我也不拜,也不怕,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便坐那里悠哉的吃果子了!”
一人忍不住哼道,“好大胆的奴隶!这不给她一鞭子,怕是无法无天了!”
刚刚那个质子皱眉,给了他一肘击“喂!好心给你们说,却要去打人家姑娘一鞭子,好没道理,那岂不成了我的罪过了!”
“哼,什么姑娘,那就是个奴隶!”
崇应彪勾起一抹坏笑,道“这么无法无天的女人,确实是要好好教训一顿的。”
“谁愿与我同去?”他对着众人说道,眼神却在姬发,殷郊身上扫过。
“我去!我去!我要去看看什么样的天仙女人!”
“我也去!”
“这样,大家都去好了!”
帐子里黑漆漆一片,没有火把,更别说蜡烛了。一点娱乐都没有,该死的殷郊现在她的手机都没还回来,这几天八成都要关机了。
梨月躺在兽皮上想着,悠悠的叹了口气。隔壁的帐子突然发出绝望的苦声,吵吵嚷嚷的,她闭眼皱眉翻了个身。真的再不睡,明天还要走那么多路,那些女人真的身体不要太好。
和往常隐隐约约的哭声不一样,那种绝望,悲痛到骨子里的哭泣一直在耳边响起,她根本睡不了。
认命的爬了起来,脚上的枷锁迫使她一点点的挪动步子。她掀开帐帘,往隔壁走去。
她越靠近,哭声越清晰。她站在门口,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其实想说大半夜不睡觉,是非常扰民的啊。话到嘴边,又想起里面那么多人,她怂了,她怕这些人趁着夜色暴打她。
里面突然安静了一下,紧接着,出来一个人。她知道这个女人,还算是好人吧?可能是上次她把伙食让给她,她有时候还会冲她很和善的笑。
女人红着眼,低着头,看见是她来,眼神闪过惊讶,却也还是问道“有事么?”她知道梨月一个人住隔壁,但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梨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听见你们这里有人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好心,红着的眼睛顿时蓄满了眼泪。
“那个,你别哭啊,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
……话刚出嘴就有点后悔,现在自身难保,还帮助别人。
“乔,乔她发热了,她要死了。”说完这个女人便掩面痛哭起来。
乔?苏乔?是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吧。听说这些女性都是苏家有关系的,男人全部拉去砍了,这些女性就被抢了来。从之前的候府亲眷到现在的阶下囚,确实是难过。
发烧的话应该不至于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