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但是我尊重你,不想说就不说。”
南怀瑾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小夏,你是完全自由的,不需要用伤疤来留住谁。”
温知夏呼吸一窒。
“其实我一点都不好,我有病,会伤害到你。”温知夏坐起身,抓着他的手颤抖的不像样子,“我就想阴沟里的老鼠,这世上没有人爱我,我会在过年,阖家团圆的时候从别人家的窗外路过,会驻足去看他们的幸福,我羡慕,我恨。为什么我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狼狈。”
“小时候我没钱,姥姥生病,那我就去挣钱。跟人打架,还受伤了,你看。”
说着,温知夏把吊带的左侧肩带扯下,露出一道伤疤。
那道疤很明显,一看就是陈年旧伤。南怀瑾的眼瞳震颤。
“我会想,这都是我活该,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我总是不甘心,为什么权力地位会那么管用,只有站在高处,手上握着足够的钱,人才会在这世上活下去。你知道吗,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以前见人不敢说话,像个小鸡崽子似的,但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的冷血,无情,对周围的任何事都淡漠。以前不懂事,也不懂大人之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时候我跟着妈妈见她的朋友,她的朋友都说我特别懂事,是那种真的发自内心的说的。还说我幸亏没跟了我爸,要不然我就毁了。”
温知夏大口呼吸着,小手在空中扑腾,南怀瑾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为什么爸爸妈妈会离婚,是因为爸爸家暴,他打人,所以妈妈才带着我走的。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妈妈,那个时候我太小了,甚至都不记得这种事,保护不了她。所以我一直乖巧,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我特别听话,家里没有钱,我看见其他同学吃的东西也会羡慕,但从来都不会跟妈妈说,我怕她有负担,我怕她觉得我是个累赘。”
“那时候大人夸我懂事,我还在心里傻呵呵的偷笑呢,觉得这是个好词,我没有给妈妈丢人,我对妈妈还是有用的。但是我长大后,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之后,我猛然发觉,小时候那些冠在我身上的标签好像不是那么值得高兴。”
“懂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话,它是束缚一个人的绳索,长大后你会发觉,这些绳索已经钳进你的血肉,想挣脱开就会连筋带骨的折磨你。”
温知夏说完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窒息感涌上来。
南怀瑾听着,心疼是肯定的,但是却不能感同身受。
“不想了好不好?”南怀瑾搂住她,把人搂紧怀里,“小夏,我心疼你,但是我确实做不到绝对的感同身受。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你把我当做倾诉的对象我很开心。”
“在我这,你可以做回从前,做回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小孩子。”南怀瑾揉着她的头,“你说没人爱你,不对,我不赞同。”
“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觉得你很好,你坚强,勇敢,还善良,根本就不是什么冷漠无情,你很好,请你不要否定自己。”
他抱的紧,几乎要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肉里。
温知夏有些窒息,他抱的太紧了,隔着布料,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一点点传到自己身上,如夏日般滚烫。
夏风吹卷,苍翠欲滴的叶在窗外欢脱的嬉闹。
冬日是令人愉悦的日子,也是窒息而腐朽的季节,但夏日不是,它是救赎,是黏腻……
温知夏跟他拉开距离,双臂环在他脖颈上,跟他对视。
眼波流转,是动情的气息。
“南怀瑾。”
“我在。”
她轻轻的唤他,他也轻轻的回。
“南怀瑾。”
“我在。”
“南怀瑾。”
“到。”
句句有回应。
温知夏被他这声到逗笑了,笑着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呼吸洒在脖颈,越来越近,直至喉结滚动。那唇瓣似是能精准找到喉结的位置,停在一个地方,等着喉结自己回来。
“额……”
湿软的舌探出来,一点点舔舐着痣点,这好似还不满足,牙齿也细细撕咬着。
蚀骨灼心。
南怀瑾呼吸加重,双手放在她的腰上,缓缓用力,隔着衣料,谁也不知道那腰处已经发红,指印明显。
温知夏最后舔一下,把头抬起来,贪足的舔着嘴唇。接着,脸孔凑近,红唇贴着薄唇。
“南怀瑾。”
每说一个字,唇瓣都会贴着薄唇而震动。
“嗯?”
“你想吗?”
南怀瑾呼吸明显紊乱,声音发颤:“小夏……”
温知夏抓着他的手向下探去,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想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