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罕少见外公用这种语气,老爷子总是笑眯眯的,又总会无形中透露出一种无比稳固的安全感。 但在,老人在他面前一次露出了如此复杂的神色。 “很抱歉,瞒你这么久。” 而薄溪云也听得出,老人是真的带了深浓的歉意。 顾老爷子回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下个星期,你愿意去见见你的妈妈吗?” 见妈妈? 薄溪云怔了一下:“您是说,去扫墓……” 但话才说到一半,薄溪云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终于猜到了外公语气如此复杂的原因:“您,您是说,我妈妈她……” 薄溪云说着,自己不敢信:“她还活着?” 顾老爷子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下点头的动作如最结实沉稳的长线,将如风筝般摇曳的薄溪云拉回了地面。 “很抱歉。” 顾老爷子又说了一遍。 尘封多年的绝密历,终于在老人低缓的讲述中,再于薄溪云面前。 “当年出后,你妈妈受伤很。对面下的是死命令,无法策.反,就坚决要灭口。杀了她,至少能延后五年的进度。” “为了保护她,我们伪造了她的假死——这其实并不难,她当时真的几次走到了鬼门关。伤病终于痊愈后,我们坚决反对她再回戈壁,那种危险,我们真的不能再承受一遍了。” 但答案显而易见。 薄溪云也猜到了:“她还是回去了……是吗?” 顾老爷子点头,目光新落向了窗外。 “她和我们说,‘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不能再失去物。’而且她还坚持,若她不能回到戈壁,继续项目,那对面的击杀计划其实也变得逞了。” “最后,我们没能拗过她,还是放她回了戈壁。” 薄溪云沉默。 他蓦地想起刚刚在病房内,外公说的那句,“你妈妈当初要和学弟在一起,我们也没拦着她”。 顾家的确没有拦着。 就算是顾琴箜做出的更危险的举动,家里人其实也没能阻拦成功。 “她改了身份,去了更荒远的地区。为了安全,她和外界的联系变得更少。有时甚至一两年才能在安全屋和我们通讯一次。” 顾老爷子沉声说着。 薄溪云意识到,某种意上来说,他们其实已经失去了这个女儿。 然而从更广阔的意上来说,女儿永远在守护着他们。 守卫着这整个家国。 “在,知道她还活着的人也没有几个。”老爷子说,“小笙也不知道。” 薄溪云想起,在哥的回忆里,他的小姑的确去世了。 “去年接你回家时,我们和她联系过,但她只回了一句‘不要向他提起我’,通讯就中断了。” 顾老爷子望向少年,低叹了一声。 “她不想让你知道了实情,却空那么久。” “所以,直到这次她到了出来的机会。我才把这件告诉你。” 顾老爷子低声说。 “小宝,如你介意的话,我们还可以一。” “她可以出来五天,虽然不能回b城,但可以去戈壁附近的安全城市。这五天她可以选期使用,如你在不想去,她可以下个月的这周,或者下下个月——” “外公。”薄溪云轻声止住了他,“我去。” 顾老爷子神色微顿:“小宝……” 薄溪云笑了一下:“外公,我不会怨谁的。” 他自己今天也有犹豫着不敢说的,自然清楚外公的感受。 况且—— “这对我来说,没有伤心,而是个百分百的惊喜。” 记以来,少年没有拥有过父母爱。 所以无论迟来多久,对他而言是馈赠。 “乖崽。” 一贯淡然的老人终于再难压抑,伸手将孩子拥入了怀里。 “你受苦了。” * 和母亲的见面至少还要到下周,顾老爷子说情由他们来安排,在只让薄溪云安心过生日。 薄溪云倒是没怎么被影响到情绪,但因为这个消息,他还意识到了另一件。 那就是更早前,被白格磊赶出家门强迫改姓时,薄溪云曾经发一场高烧。 醒来后,薄溪云的记忆就产生了混乱,还听到过一段凭空产生的对话。 “这样就可以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