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道：“大人可是为这玉牌而来？”
“嗯。”县令大人答得干脆，他目光从庙宇内部收回，看向女捕快，“半夜三更，来这荒山野岭，所为何事？”
“还有，沈修明，又是什么情况？”
迎上他满是探究的目光，南芝微微侧开眸子，环顾了下周围，心有余悸道：“大人，我好像见鬼了。”
县令大人双手环在身前，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我见过沈修明，就是前县令沈大人的公子。他……只穿白色里衣，头发披散，脖颈间还有血色勒痕。”
“怪吓人的。”
“然后呢？”县令大人好整以暇看着她，“他追你到这山上？”
“大人英明！”
南芝看到县令大人微蹙了下眉头，也没再追问，冲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庙里十三个神像，三三成阵，围着中间这尊三清上神，与南山寺布局基本一致。只是本官看了许久，总觉得这中央神像面庞怪异，却也未能看出是哪有异。”
南芝闻言也几步上前，站在他旁边，看向庙里。
在月光照射下，隐隐能看清神像样貌，与南山寺那尊，也是一样，她一时也看不出有何不同。
南芝拿出玉牌，捧在手掌心，那玉牌静静躺在那儿，不像是会移动的样子。
“大人，这玉牌也不像有腿啊？”她问。
“嗯。”
“那你……”
“本官难得精力充沛，过来看看。”
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南芝想走上前好看仔细，却被东方潜伸手拦下。
他指了指庙宇内部，提醒到：“当心有鬼。”
听他这话，南芝眼前一亮，随即掩饰的很好，几步退回，躲到县令身后，颤声问道：“大人，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东方潜摇头，道：“不确定，本官刚来时遇到一黑影，坐在神像身上。还未靠近，那黑影就跑没影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本官姑且就当它是鬼。”
南芝探头，看向内部，漆黑一片，也分不出是否有怨气在内。
她又想起了被他吓跑的那红衣凶魂，一个想法突然冒头。
“大人，这鬼可是怕你？要不你先假装离去，留我一人在此。那鬼，说不定就出来了。”
“你不怕？”
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南芝缩了缩脖子，故作镇定道：“身为一名捕快，能协助大人破案，有危险，也不能退缩！”
“嘁。”东方潜轻嘁了一声，似是认同她的说法，抬脚向外走去。临行前他嘱咐南芝：“莫要勉强。”
南芝点点头，迈开步伐就往大堂里走去。
几日没有功德到账，她这副急切的模样，落在东方潜眼中就成了慷慨就义，惹得他又高看了这女捕快几眼。
等看不清他身影了，南芝就在寺庙内堂慢慢观摩起来。神像上大多落了厚厚一层灰，都像是许多年未有人到访。
唯有中央的三清上神像，清净不染一粒尘，像是每日都有人来打扫一样。
县令大人说神像面庞有异，她上前，抬头细看了许久。神像威严肃穆，盘坐在仙鹤高台之上，手握拂尘。神像面容沉静，眉眼微微上挑，就如同天神下凡，坐在高台之上，俯瞰凡人众生。
被盯着看的南芝与神像对视片刻，终于能体会县令那句面庞有异从何而来。
一尊有神性的佛像，看的再久，都不应该给人心底发毛，恐惧顿生之感。
看的久了，南芝甚至还觉得神像面庞动了一下，那俯瞰众生的平淡眸光像是染上杀机，就像下一瞬，手上拂尘落下，便会要了下方蝼蚁性命一般。
可这么诡异的情况下，南芝甚至无法察觉神像身上有无怨气。
压下心头的异样感，南芝上前，伸手拿出符箓，拍在神像身上，一气呵成。
然而符箓仍完好落在她手上，神像面庞也是不变，诡异的很。
眼见这儿看不出别的线索，南芝又环视了一周，没没见到有亡魂痕迹。
她干脆向后面走去，走到后门。
穿过后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平日道人所住袇房。这儿相比神堂更显破败不堪，好几间房顶都塌陷下去，更不用提门窗。
“喵~”
正要离开的南芝耳尖听到一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