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确定道:“你确定他与你不是一路人?”
南芝确实不能肯定,只是一想起县令大人,脑中自然浮现他整日嗜睡的样子。她反问老人:“县令他整日昏昏沉沉,一副没睡醒模样,是什么病症?”
老人捋了捋胡子,半天想不起是什么病症,摇头叹息道:“嗜睡,精力不济,应该是身体不好,可惜啊。”
南芝想也是,他看着确实像有大病的样子。
二人就这样一路闲聊,临近大通巷附近,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实。
南芝与老人同时停下脚步。老人小声道:“好重的怨气,前方像是有凶魂出没。”
南芝也点头,她也小声道:“大通巷就在前面,送到这就行,您先回去吧。”
那可不像是一般的凶魂,老人一个没怨气的普通亡魂,连塞牙缝都不够。
老人也知晓自己的分量,沉思片刻,关心道:“你若是处理不了,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凶魂动不了普通人。”
“嗯,多谢。”
送走老人,南芝一人慢慢靠近那怨气聚集处,她本以为又能看到什么恐怖凶魂。
入目的巷子里一片寂寥什么都没有,目光向上,南芝看到远处屋檐上,立着一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周身黑色怨气缭绕,一眼就知他凶的很。
那身形似有些熟悉,南芝装作若无其事往前走了几步,离的近些了,那屋檐上的男子也察觉到她靠近,侧身她所在位置投了个眼神。
南芝脚步一顿,赶紧低下眸子假装没看见,快步回到大通巷里。
等离远了那里,她拍拍胸脯,一脸后怕。
她看到那凶魂的脸,跟县令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于白日的慵懒散漫,方才的县令一身黑衣,怨气环绕,煞气逼人。
南芝躲在一处院墙下,她还想再确认一二,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是凶魂,是县令,还是什么东西?
她躲在一旁,发现黑衣县令又朝这边看了眼,这是发现了自己?
南芝正思索着如何辩解时,黑衣县令拢了拢衣袖,跃下屋檐,往另一边街道走去。等他身影消失后,南芝慢慢往那边走去,发现那儿什么都没有。黑衣县令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怨气也一起没落下。
第二天,县令大人仍是熟悉的瞌睡模样。南芝旁敲侧击问段副手,“县令大人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段从星摆摆手:“没有,不可能!”
“那他为何整日酣睡?”
一向大大咧咧的段副手敛眸,沉声道:“大人病了,国师断言他只剩五年寿命。”他掰了掰手指,“不对,国师是三年后说的。”
“不过当今陛下心疼主子,一定会找到法子。南芝你不用担心!”
寿命不足啊……南芝手指触到袖袋里的协议,阳寿丹也不贵,若他真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勋贵,她多渡一只凶魂也行!
从段副手跟林家兄弟这边打听到的都一样,县令大人有嗜睡症,夜里是不可能出门的。那黑衣人不是他,又能是谁?
……
县衙里一整天没什么事发生,知府大人走了,沈师爷离开了。李叔他们几个老捕快忙着带新人。而段副手他们又拉着她,一定要她待在县衙跟县令大人培养感情。
所谓的培养感情,就是南芝他们四个在议事的二堂打牌,县令大人在他自己屋子里睡觉。这样持续到下工时间……
夜里,南芝继续外出溜达,寻找亡魂。偶尔也能遇到外出溜达的新死亡魂,她在冥府使者来之前把魂送进去,倒是涨了几点功德。
就这样白天县衙里摸鱼,夜里外出寻魂,持续了好几天,也没再遇到过外出的黑衣县令大人。
又平静地过了几天,这天,南芝久违地又做起梦来,梦里,她还是那个粉裙装扮,周遭一切还是如常。
只是她等了许久,也没见玄龙出现,隔壁山头上的白漓也不在。
怪异的很。
南芝百无聊奈在梦境里逗弄了一晚上的蝴蝶,等到天明,准时准点到县衙上工。
县衙前久违地又有了百姓围观。原来是又有人敲了鸣冤鼓。他们是来看看,这回是不是又得再抓几人把县衙牢房填满。
这回来的这人,他说是他家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