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墙是空的?”
宋清和一拳砸下去,黄土迸飞,沙土散落了一地,下面露出了一个木盒。
“姐姐!您可真是我的恩公啊!”
相比第一次叫“恩公”的尴尬,袁知晏现在可是顺口多了,他双手接过木盒,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怎么知道东西在这儿?”
“昨日我们被绑在那里,”宋清和指了指北厢房,“谈话声从东边传来,这地方如此之小,当时却挤了十几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寻常。”
“同伙被抓后,他大可以逃走,但他却没跑,这院里的空房间不少,可他还是选了这里。人会下意识地靠近自己觉得重要的地方,他在这儿待了一天却没拿到盒子,说明这些小喽啰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情况只有领头的才知道。”
那盒里放着的,正是与陈家管事的书信往来,还有一沓大额银票。信中虽未涉及军机密报,但其中两封是从帝京寄出的,寄信的是陈夫人,寄给的是她娘家管事,不知怎的竟也出现在这盒中。
一封是要管事在肃州境内寻一帮穷凶极恶之徒,务必在年节前将陈潜处理掉。另一封是后到的,信中说宋家二夫人不日将抵达肃州,此事可知会与她,两封信的末尾均落着陈夫人的私印。
就是这两封信,将陈家主母意图谋害自家大小姐的罪名坐实了。至于宋二夫人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搭上了顺风车,借陈家的刀,伤自家的人罢了。
这些簪缨贵胄面上看着风光,里面却大都见不得人,夫妻同床异梦、父子反目成仇、兄弟阋墙操戈……高门大院里这些腌臜事,他们二人见得太多,陆淮岳看向宋清和,宋清和神色淡淡。
宋含章可真是她的好舅舅啊,不管时代怎么变,都没忘了要害她。
唯利是图又不敢冒险,指挥着女人替他冲锋陷阵,事情一旦败露就完美隐身。要说此事并非他授意,她是万万不信,宋含章的伎俩别人不清楚,她可太清楚了!
“将军,外面来了只鹰雕,脚上绑了东西,转了好几圈了。”纪峥在门外禀报。
几人出门去看,院子上空果然有一只鹰。
花白的翅膀划亮了漫天的沉云,它一边盘飞,一边窥伺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眼珠滑到眼角,显得锐利而阴鸷。
陆淮岳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从纪峥背囊里抽出一支箭,借助屋檐悄悄遮掩了身形。
“不好,它要跑了!”
那鹰盘旋几圈都没发现熟悉的面孔,它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巨大的身体横空飞过,却突然被一支利箭穿透,从空中急速坠落!
纪峥小跑着上前,解开它腿上绑着的细管。陆淮岳和袁知晏看了那纸条,脸色都有些难看,宋清和也探过头去,纸条上写着一行弯弯曲曲的外文,她看不懂。
“这是羌文?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西戎文。”袁知晏沉声念道,“家主有令,挟宋速归,若有异变,可东寻曷萨达干。”
“哦。”宋清和点头,又一脸茫然地抬头,“我不只是个搭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