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一切没有被我知道,虽然侵犯别人家园的人不值得同情,但是一想到我造的箭正杀死一个个人,尽管这些人是敌人,但我的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我也间接杀了人一样。其实在我当初造这些武器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曾有过这方面的顾虑,可是为了能够帮助到寻之戊,我选择让自己不去想这些,而是把这些当作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手段。
寻之戊这一仗打赢了之后,士气更加高涨,但是整个战场上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北朝的军队与西辽跟北胡结成的联盟国都是各有输赢,其实谁也没有占据上风,而且都希望能够尽快地速战速决,西辽国甚至不择手段地想要通过下毒的方式毒杀寻之戊,借此瓦解赤家军组成的坚固防线。
这天晚上,阿坚正带人巡逻的时候,凭着多年练成的敏锐直觉,他注意到一名伙夫打扮的人形迹可疑,于是阿坚便跟了上去,结果就看见那人借着倒泔水的名义出了军营,阿坚没有惊动对方,而是跟踪对方来到了军营外面,果然就看到黑暗之中有一个影子出现,那是接头的人。随后阿坚便将这一情况告诉给寻之戊。
“...等那人回来以后,属下看见他进了伙夫的营帐没有再出来,想来这名细作很有可能是西辽派过来的。属下担心打草惊蛇便没有离他们太近,可惜没有听见他们具体在讲些什么,而且天又太黑,也没有看清楚跟他接头那个人的具体样貌,不过隐藏在军中的这名细作,属下有些印象,他好像是个哑巴,是跟着上一批难民一起被救下来的,因为军中缺少伙夫,他会做饭又是个哑巴,所以便将他留了下来给大伙儿做饭。”
寻之戊回应:“嗯,我对他有点印象,这么看来,他千方百计地混进来,最有可能的目的便是要在饭菜里面下毒。”
“下毒?少主公为何会如此肯定?”
“混入军营的细作无非分为两类,一类是刺探情报的,一类是负责暗杀的。他只是一名伙夫,平时都不会让他们在军营中乱走动,他又如何刺探情报;所以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暗杀。”
“难道他是想在我们的饭食里下毒?”
“也许,但是这并不容易执行,毕竟平日里还有那么多人和他一起做饭,他不敢冒险下手,只有在单独的时候,他也许才方便动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搞清楚他的真实目的。”
“少主公,是什么?”
于是寻之戊跟阿坚低声叮嘱一番,阿坚便立刻恍然大悟。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不要惊动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属下明白。”
于是寻之戊将计就计,由阿坚出面将诱饵投下去。
伙夫的营帐外面,一名伙房的管事一边穿着里衣,一边从营帐里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看到阿坚站在外面以后,就连忙上前问道:“不知道偏将军有何吩咐?”
阿坚故意提高声音又漫不经心地说道:“少主帅饿了,命你们做些夜宵,我随后便会差人来取。”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嗯,”说完阿坚便带人离开了。
随后,伙房的管事先是折返回到营帐,因为如渐入夏,营房里的人都开始光着膀子睡觉,一个接着一个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这名伙房的管事看样子是个心肠软的人,他没有叫醒其他人一起起来帮忙,而是自己套上干活穿的衣服准备出去。
这时榻铺中有一个人突然坐了起来并且从左右两侧躺着的人的拥挤当中迅速地挤了出来,管事注意到他了,以为他是要去解手便没有管而是继续穿着衣服。
只见那人走到管事的身旁,一通比划起来,大体意思是:“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管事的也看懂了回应道:“少主帅饿了,我去给少主帅做些夜宵,你解手之后也赶紧回来,不要在外面闲逛,小心被逮到。”
哑巴赶忙拉住他,又是一通比划。
管事的又看懂了,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替我去做?”
“呃呃~”哑巴点着头发出认同的声音。
伙房掌事自然是乐意了,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回去睡觉,不过他又犹豫了起来,因为照理说主帅的吃食是需要他亲自动手,其他人顶多就是在一旁打个下手,毕竟万一出了差池可就是大事。
不过一番纠结之后,掌事的还是说:“那好吧,不过你可一定要认真仔细地做,给主帅的吃食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若是出了差错,你跟我的命可就交待在这里了,你可记住了吗?”
“呃呃~”眼见哑巴的态度真诚,再加上他平日里干活就勤快,掌事的便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做饭了。
等哑巴出了营帐之后,阿坚从营帐的另外一侧走了出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阿坚没有继续跟上去,等夜宵做好以后端到了寻之戊的面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肉馅馄饨。
寻之戊端坐着,不动声色地看着阿坚跟阿邦舀出一个带汤的馄饨放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