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寻之戊笑着矢口否认道:“我没有,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哼!”
寻之戊轻声笑着,接着又说道:“你养的狗至少可以善终,还有很多狗是会直接被宰变成一道菜,岂不更可怜。”
我这才确信,他刚才所做的一起都只是为了安慰我而已,让我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过他的这招以毒攻毒还是挺管用的,我突然觉得狗肉也没有那么恶心了,至少跟人肉比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是我们的饭食送到了。吃完饭以后,寻之戊去结账,我便先去外面等着他,因为阿邦和阿坚等候在外面,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而且我也不觉得大白天会有什么危险,至少此刻我是这么认为的。
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走了进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一群文人。可是当我都已经走过去了,其中一个人突然冲我喊道:“你站住。”
我戴着有面纱的帽子,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发现我并不认识此人,以为是他叫错人了,我便没有搭理地继续往前走。
这时,就听见刚才想要叫住我的那个人,这会儿又在我身后无事生非地议论道:“这是谁家的女娘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独自一人上街闲逛,让我猜猜看,一准是哪个花楼里的,趁着老鸨不注意,出来私会情郎的吧。”
一群人都跟着嘲笑起来,紧接着又有人说:“我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花楼里的,倒像是出自哪个大户人家。”
“那就更不成体统了,大户人家的女娘不在府里好好待着,竟独自跑出来,身边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真是不像话。”
“是啊~”
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他们消遣的对象,而且听着这群人‘有模有样’地对我一顿评头论足,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回头狠狠地瞪着他们,虽然隔着面纱,他们应该也看不清我是在瞪他们,但是我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不动,着实也将这些迂腐的书生给吓住了,他们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这时寻之戊走了过来,他也警惕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一群人,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于是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嗯。”寻之戊虽然怀疑,但还是同意了我的建议。
不料,刚才的那个人又搬弄是非地说道:“看,被我说中了吧,她就是出来私会男人的,此等女子真是伤风败俗。”
与此同时,我的手也被突然地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寻之戊,他竟然不走了。而且他已经转过身去正面对他们,像是要跟这伙无中生有之人好好‘理论’一番。
我倒不担心寻之戊会吃亏,只是有些担心会给他造成麻烦,于是小声说道:“算了,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寻之戊是冲我轻声回应:“他们侮辱你,就是在侮辱我,这件事不能算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松开拉住他的手,叮嘱道:“那你下手轻点,你看他们的那个样子,加起来肯定也打不过你一个人的。”
寻之戊无奈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去过寻之戊的军营,也见识过他的武力,所以十分相信这些酸腐的文人加在一起也不会是寻之戊的对手。其实此刻我也不确定,寻之戊真得会动手吗?
寻之戊一步步地朝他们逼近,他们应该也已经看出来寻之戊是个练家子,挺拔的身姿和逼人的气势将这些人吓得连连后退,他们却还嘴硬地指着寻之戊说道:“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胆敢行凶?”
寻之戊厉声应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也敢调戏我的夫人,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这时一个老匹夫慌忙地跑下楼来,一边打招呼一边说道:“息怒~~,诸位都请息怒!”
我一看这个人还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紧接着又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人,不过这个人我认识,人称傅粉何郎的何太傅的第七子何晏。
何晏一如既往地调侃道:“我在楼上就听见楼下的动静了,没想到如此热闹,早知道我真应该早点下来才对。”
看到何晏也在,寻之戊才收敛起锋芒,无奈地笑了笑。
何晏是直接绕过人群,上前冲寻之戊打招呼说道:“兄长也在此,正好我们一同楼上喝一杯如何?”
寻之戊回应:“不了,我们刚吃完。”
何晏便注意到我也在场,他笑着冲我招呼道:“原来嫂夫人也在,方才失礼了。”
“无妨,何大人言重了。”
何晏问道:“这几位又是什么人?冯进士。”何晏指着刚才对我出言不逊的那群人,询问刚才也是从楼上下来的那位老者。我这才想起来,这位老者应该就是之前我和大哥在油纸铺里遇到的那个考了很多年才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