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袖放下:“好,既然你不舍得主动退了这门亲事,那就等着这府里多一具尸体吧!”
亲生母亲的命和心中对瑾哥哥的不舍在拼命的将她往两头拉扯,想到父亲平日里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又想到瑾哥哥对自己的冷情,她闭上双眼,逼自己做出选择:“母亲,我退!”
为人父母的见子女心疼自己、体谅自己当然会欣慰,但这欣慰中也夹杂着心疼,她摸了摸女儿的发丝:“娘的好姑娘,苦了你了。”
她温柔的道:“你放心,娘不会让你陷入不好的境况的。”
林音抬头望着她母亲:“母亲,你要做什么?”
“既然谢瑾没有顾念一丝情分,那我们何必有为他做考虑,你放心,这场亲我定会让你退的风风光光的,绝不会影响你以后的婚嫁之事。”
王喻锦心中既忐忑又期待的看着她,这门亲事退了后,真的不会影响她今后的婚嫁吗?
谢景荣派出去找谢瑾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今日他正如往常一般上朝,本相安无事的朝政却在最后被人丢出了一个惊雷!
“臣有事要向陛下禀奏!”
秦肃目光转到说话之人的脸上:“哦,尤爱卿有何事要奏?”
尤弘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臣要状告显国公之子谢瑾!”
秦肃抬眼看了站在第一排的谢景荣一眼,才开口道:“你要告什么?”
尤弘在大殿上跪了下去:“臣要告谢瑾通敌卖国!”
殿上的人纷纷因他的这句话倒吸了口气。
林朔与李成相互对望了眼,随后低下头。
谢景荣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此时大殿内讨论的核心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除了他其余人都恭敬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们面上的喜怒。
秦肃将视线从殿下收回,淡淡道:“这话从何说起?”
尤弘义愤填膺道:“有百姓看到谢瑾与胡人在一起!”
高位上的君王很平静:“哦,在哪看见的?”
尤弘猛地转头指向一旁如鹌鹑一般缩着脑袋的王其章:“就在王大人的私宅避暑庄处!”
王其章立马跳脚:“尤大人,你说归说,可别把我这无辜的人扯进来!”
尤弘一笑:“王大人何必如此急急撇清自己,我又没说你与此事有关,你慌什么!”
王其章老脸憋的通红,手指着尤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随后转身砰嗵一声跪在地上,喊冤道:“陛下,您明察,此事与老臣无关呀!”
秦肃没理王其章:“尤爱卿你接着说!”
尤弘刚要开口,赵尧便皱着眉,淡道:“尤大人,有些话可不是能空口捏造的!”
尤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面上义正言辞道:“陛下,我有人证!”
秦肃面上看不出情绪的道:“看来尤大人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啊,就等着来向朕告御状了。”
尤弘面色一僵,随后惶恐的道:“老臣惶恐,老臣在得知这件事后,心中是百般不愿相信谢步军校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当即便将那信口雌黄的小儿抓了起来严加审问,”他脸上露出一抹痛心疾首:“审问过后,才知这事竟是真的!”
“此事关乎国家,老臣不敢私做主张,又怕有心之人加害与那证人,无奈之下,老臣只能将此人紧紧带在身边,以防出现意外!”
秦肃不温不热的看着他:“爱卿有心了,既如此就将人带上来吧。”
众人心思各异的低头站在殿内,等着尤弘口中那位人证!
配刀侍卫将一个身体消瘦,眼底青黑的清秀书生带上了大殿。
只见那书生砰嗵一声软倒在地上,颤着身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人装扮虽斯文,但内里却是个胆小上不了台面的。
大殿上的人,神色微妙的看着尤弘和那书生,尤弘老脸一红,虽说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与自己毫无干系,但此人是自己带上来的,他丢脸也意味着他丢脸,他不由的恼怒起来,上前踢了踢书生的腿:“说话!”
书生留着汗颤颤抬头看了尤弘一眼,在看到他不好看的表情后,人更加不安,头抵在大殿内光滑的瓷砖上:“草、草民参加皇上!”
好在说了句完整的话,尤弘抬手轻拭了下额上的汗。
他厉色的看着书生:“还不将你所见到的陈述给皇上!”
书生抖着身体,语不成句的道:“草、草民前两日见到谢、谢世子与两个胡人走在一起。”
李成忍不住开了口:“这走在一起是怎么个走法?是有说有笑的?还是不耐厌烦的?亦或是被挟持着的?”
李成望着尤弘呛了声:“这不同的走法,里面的文章可大有不同!”
书生唯唯诺诺的道:“那两个胡人并没有挟持谢世子,世子是自愿的跟那两人走在一起的。”
王其章本还希望谢瑾是被被人挟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