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口没了王其章的身影,谢瑾才从将怀中的簪子递给了王喻锦:“王姑娘,你的簪子。”
王喻锦接过他手中的簪子,谢瑾的手在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王喻锦顿时痛呼了一声,飞快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回来。
谢瑾将视线平静的从她手臂上收了回来,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啜着茶水。
等杯中茶水饮尽一半时,他才淡淡启唇:“坐。”
王喻锦顺从的坐在了他的旁边,没有气色的脸上浮起了两团薄红:“谢世子,谢谢你将我的簪子找还与我。”
谢瑾闻言淡淡的笑了声:“应该的。”
听见这声‘应该的’王喻锦的心跳骤然狂跳了起来,她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他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心里似有猫爪在挠一般,王喻锦试探道:“后日便是乞巧节了,听说这次的乞巧节办的甚是不同。”话说到这,便不再说下去了。
谢瑾定定的望着她,直至将她的脸望的通红无比的时候,才开口道:“若后日得空,王姑娘可否与在下一道去凑凑这热闹?”
王喻锦心跳的愈发的快,她压着内心的激动,羞涩的小声应道:“好。”
看着眼前女孩的娇羞,谢瑾有些寡味的收回了视线,抬起茶杯,将杯中只剩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
后面,两人相顾无言的坐着,王喻锦是因为不好意思与谢瑾说话,只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而谢瑾则是不知道说什么,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实在没什么能说的了,索性便不咸不淡的饮着茶。
茶水凉了一次又一次,下人们换了一壶又一壶的茶水,终于在谢瑾喝水喝饱的时候,王其章姗姗而来。
王其章一进来便对谢瑾抱歉的笑了笑:“这次的公务有些棘手,便耽搁了些时间。”
谢瑾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对着他道;“伯父,家父家母还在家中等着我用膳,我便不多打扰了。”
王其章脸色一急:“谢侄儿来都来,不如就在伯父这儿用膳吧?”
谢瑾直接回绝:“我就不多打扰了,今晨家母特意打发下人告知我,午时一起用膳,家母的话实在不好忤逆。”
听到这,王其章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随后恭身将谢瑾送出府。
看着谢瑾的马车走远,王其章声音淡淡道:“我不在时,你‘招待’的如何?”
候在王其章侧后方的王喻锦眼眸闪过一丝阴鸷,不过一瞬,女孩眼中的深暗已消失不见,只剩满脸的懦弱乖巧:“回父亲的话,谢世子邀我后日与他一起去乞巧节。”
“去库房支点银子,买一身上的了台面的衣服,”王其章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她的衣服嫌弃的蹩眉:“看看你穿的像什么,简直丢我的脸!”用力甩了下衣袖,愤而进了府。
待脚步声走远,王喻锦手抚上衣袖,喃喃道:“丢脸吗?恐怕丢脸的是其它吧。”
林寻口中说‘过两天去看赵姝’,但其实他隔天就又去了赵府。
这次林寻不止止是来看赵姝这么单纯,他还抱着其它不可言说的目的来的。
林寻先是将赵姝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又例行公事一般的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最后才道出了此次目的的核心所在:“后日乞巧节我约了李彦荣一道去游玩,你要去吗?”
赵姝神情一怔,她好像记得她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到能一起单独游玩的地步吧。
林寻看出了她的不愿,张口就胡言乱语道:“谢世子也要一道去。”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去那里给她变出一个谢世子来,算了,到时统一说二人有事来不了就行了。
赵姝一听谢瑾要去,原本十分的不乐意瞬间变成了只有两分不情愿。
那两分不情愿还是因为多了个林寻,但也没关系,多了就多了,瑾表哥在就行。
心中有了期待的事情,时间是既难熬但又过的飞快。
乞巧节当日,林寻一大早将自己打扮的无比骚包的去了赵府,接赵姝。
赵姝今日穿上了平时不经常穿的深红织锦长裙,裙摆上绣着开的艳极的黑玫瑰,一条红色织锦腰带系在那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如墨的发丝洒在肩上,旁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叹道:好一个美貌的小娘子。
林寻看到赵姝时,整个人呆了呆,随即躲闪着目光,微红着脸颊,磕磕绊绊道:“我、我来接你了。”
林寻侧身让她上了马车,看到车内只有她和林寻时,赵姝没有深想,只以为谢瑾稍后会和他们会和。
林寻平时虽不是什么爱唠嗑之人,但话也是不少的,但今日在马车内,他从头到脚硬是没有憋出两句话来,如此反常的行为,引得赵姝看了他好几眼。
林寻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发现自己在面对今日的赵姝的时候,一说话就结巴一说话就结巴,与其在她面前话都说不清楚,干脆就闭上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