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绵如在门口唤道。
赵姝闻声转头,见到是绵如,立即想要起身。
在赵姝起身的那一刻,谢瑾突然起身弯腰替她捻了捻被子:“大夫说你身体还没好,不宜走动。”
绵如见状连忙说道:“你别起身,我过来就行。”边说边走了过来。
绵如在床边坐下,望着赵姝担忧道:“你吓死我了!”
话说完,将赵姝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个遍,过程中还红了几次眼。
眼看绵如的眼眶越来越红,赵姝连忙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我没事!”
知道赵姝是在安慰自己,她勉强笑了笑:“嗯。”
绵如欲言又止的望着赵姝,赵姝立马明白过来,她这是有话对自己说。
赵姝扭头看着坐在桌前饮茶的谢瑾,颇为不好意思的道:“瑾表哥,你、你能帮我去买点红豆饼吗?”
谢瑾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嗯。”
谢瑾出去后,还将门给贴心的关上了。
赵姝望着那道被阖上的门,心里怪怪的,她怎么感觉谢瑾是知道她是故意支开他的。
“姝儿?”绵如抬手在赵姝眼前挥了挥。
赵姝回神:“嗯?”
“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绵如担忧的望着她。
赵姝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没有。”她刚刚只是在想别人罢了。
听赵姝说没事,拧着的眉才放下,抬眼若有所思的在她脸上打量了会儿,嗯,长得确实是好。
赵姝看出了绵如脸上的纠结,对她宽慰的笑了笑:“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你说吧。”
绵如听她这般说,神情松了下来,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你跟刚才那人是不是很熟?”
赵姝神情一怔,熟吗?
幼时一起玩耍过,后来他去了边关,她留在内宅,直至今时他们才又相见,算熟吗?
赵姝抿了抿唇:“不太熟。”
绵如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熟,你以后离他远点。”
“怎么了?”赵姝不解。
绵如转头看了看门口,才对着赵姝咬耳朵道:“他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想与的!”
赵姝没说话,绵如解释道“他把当时欺、欺负你的那个人凌虐至死,舌头、眼睛这些器官都给生生的挖了出来。”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仿佛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活禽一般,那神情冷静的让人害怕。”
绵如想到当时的场景,浑身打了个哆嗦,拉着赵姝的手道:“你千万别和他走太近,太危险了。”
听着绵如的话,赵姝并没有感到恐惧,且内心隐隐约约因谢瑾的举动生出了几许解愤的情绪。
一个拐卖无辜女子祸害无数家庭的绑匪,甚至于意图欺负她的绑匪,这样的死法于他而言都算是轻的了。
她不是圣母,会对一个曾经差点欺辱了自己的人产生怜悯的情绪,她有的只有痛快,浑身舒畅的痛快。
但赵姝并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只附和的点了点头:“嗯。”
大晚上的,街上的商铺陆陆续续关了门、收了摊,虽然心里清楚赵姝是有意把他支开,但他依然管不住自己的腿,跑遍了大街小巷,只为买那劳什子的“红豆饼”。
在谢瑾的正前方,一股冒着热气的白烟袅袅升起,这股白烟在夜晚空落落的街道显得额外突兀,他内心一喜,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大娘,给我来一包红豆饼。”有人在谢瑾之前先开了口。
紧接着谢瑾也要开口,摊前的大娘隔着热气看了眼面前这个俊俏的小伙子,面上堆满笑:“公子,您来的不巧,最后一包被您旁边这位公子买了。”
男子将银子付给大娘,刚要伸手接过红豆饼,一只修长的大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谢瑾抿着唇看着男子,被止了动作的男子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谢瑾定定回望着他:“我用两倍的钱跟你买这饼。”
男子眼里的不耐烦越加浓烈,若是平时有这等好事,他肯定喜滋滋的就接受了,但他今天晚上就想吃这口,就是给他黄金他也不换!
男子刚要大力将他的手挥开,谢瑾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握在男子手臂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又大了几分。
男子刚要发火,便看到眼前这个清冷矜贵的男子脸上出现了两团可疑的薄红。
谢瑾张了张口,对于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内心夹杂着两分羞涩、两分心虚以及六分理直气壮:“家中娘子生病,食不下咽,如今终于愿意吃上一口这饼子,”谢瑾脸上满是对妻子的爱护:“还望兄台成全。”
听了谢瑾的话,卖饼的大娘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和善了,但大娘也很为难,毕竟这饼已经被另一位公子买了去,要不然她白送给这位疼爱娘子的公子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