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面上:“现在行了吧。”
“行!”
“……”
“来来来,干一杯,可有段时间没跟我们祝少爷一起喝酒了!”
“可不嘛!”
“……”
酒过三巡,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首当其冲的话题对象就是到现在还没出现的谢季萌。
祝贺都等到不耐烦了:“不是,老谢到底还来不来啊?”
“就他?”邢珹撇撇嘴:“再等半个小时吧。”
“他最近忙着干嘛呢?整天群里也不见人,喝酒也不来。”
“忙着伺候老婆呢呗!”
荣明哲按在祝贺腿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祝贺,你以后可别跟老谢似的——”说到这,他顿了下,故意要了重音:“见色忘义!”
“……”
还真说不准。
话题一转,邢珹突然起哄道:“你女朋友呢,不带出来给兄弟们见见?”
“……”祝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随后仰头喝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不是不想让衡忆来,就像是小孩子得到新玩具会迫不及待地带到朋友面前炫耀,他当然也想把衡忆介绍给兄弟们,但衡忆毕竟不是他的所有物,不能他说来就来。
“领出来见见呗。”荣明哲再添一把火:“反正又不是没见过,哥们为了你还跑去医院抽血呢。”
“给兄弟们见见吧。”连一向不爱掺和的李鸿卓都突然开口:“今天这个局不就是为了庆祝你脱单吗?”
“……”祝贺仰头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犹豫几秒钟后,平静道:“我先问问她。”
“好嘞!”
荣明哲有些狗腿地帮他倒满酒杯,抬头刚巧对上邢珹的目光,随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移到祝贺身上。
总觉得这家伙以后会比老谢更离谱。
祝贺拿起手机,给衡忆拨了个电话。
邢珹继续起哄:“开免提,开免提。”
电话都打了,也就不差这一下了。
祝贺这次没反驳,直接点开免提,把手机撂在了桌面上。
“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机械声,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生出一种紧张感。
面对三双眼睛的注视,祝贺又不想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强压下那股感觉,装作一副很随意的样子,把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机械音想了许久,眼看就要自动挂断了。
邢珹:“不会没人接吧?”
祝贺刚想说衡忆可能在忙,就听见一道清冷又平淡的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怎么了?”
祝贺搭在膝上的手指一顿。
没得到回应,衡忆再次道:“喂?”
荣明哲拼命用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快点说话。
祝贺轻呼一口气,轻声问道:“你在忙吗?”
衡忆:“嗯,还好。”
电话里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祝贺:“那你忙吧。”
说完,不等衡忆反应,直接伸手按掉了电话。
邢珹顿时不干了,猛地站起来,喊道:“你干嘛啊!”
祝贺只回了句:“她在忙。”
邢珹一下子被噎住,跌坐回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接到祝贺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衡忆正坐在工作台前雕兔子,就是送给阿玲的那种,不过更精巧些。
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练习了,落下去的每一刀都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右手太久不敢用力,亦或是刻刀的缘故。
刀具对木雕师来说必不可少,用的时间久了,就像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互相熟识。
尤其对衡忆这种水平的人来说,刀具更是按照每个人的不同习惯而专门定制的。
之前那套,衡忆用了六年,是项成和送给她的18岁生日礼物,可惜如今已经彻底留在那座大山里了。
重新定制最少需要三个月,她总不可能一直等着,只能先从库房随便找一套趁手点的先用着。
兔子雕得又慢又难看,她正端详着怎么修改的时候,祝贺的电话来了。
半个小时前,他才说过自己有点事要忙,匆匆结束了聊天。
现下突然打电话过来,衡忆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未多想,估计着他应该就是忙完了吧。
结果电话接起来,他就说了两句毫无重点的话,然后又挂了。
像是欲言又止,感觉更奇怪了。
衡忆拿起刻刀,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又把刀放下,反手拨了回去。
面对邢珹和荣明哲一唱一和的吐槽,祝贺破天荒地没有发脾气。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来,在光线阴暗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