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进展顺利到村长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最初听到那家儿子,也就是阿玲的爸爸提出这个想法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最后顶不住最后顶不住对方一直打电话来闹,这才顶着压力带阿玲下山。
目的打成,他们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村长稍稍寒暄几句后,便起身招呼阿玲离开。
小姑娘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被拉走时也只是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衡忆又想到了可可。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她念头才起,那边衡念的视频电话立刻就打了进来。
事发突然,衡忆有些慌神,姐妹俩不经常打视频,她感觉衡念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关于自己受伤的事情衡忆到现在都没敢告诉家里。
外婆年纪大了,衡念又要照顾可可,山高路远,她实在不想让她们为自己担忧。
所以受伤后,她还是保持着隔两天就发微信问问家里情况的频率,营造出一种平静的假象。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纵使隔着大半个国家,衡念依旧察觉到了不对劲。
衡忆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奔到窗边,调整好角度,再三确认从背景里看不出是医院,这才接受邀请。
电话一接通,两张相差无几的面庞立即出现在屏幕里。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小姨!”可可那小家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拱啊拱地从衡念怀里钻了出来,十分热情喊道:“小姨!”
“是可可啊。”衡忆笑着打了个招呼,又问:“姐,你打电话来有事吗?”
衡念捏了捏女儿的脸,无奈道:“这小不点早上起来说梦见你了,非要闹着给你打电话。”
可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小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衡忆松了口气,轻声道:“可可想小姨了啊,过段时间我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这口气才松到一半,衡念突然皱眉:“你嗓子怎么了?”
衡忆微愣,短短两秒钟,脑袋里不知道转过多少理由,最后挑了一个听起来最离谱,但又最合理的:“最近有点上火。”
“哦。”衡念看着她身后的窗沿,又问:“你不是在山里吗?现在山里条件这么好啦?”
“没。”衡忆的大脑就没停下来过:“老师前几天过来了,我在镇上陪他。”
衡念:“这样啊。”
打电话过来本来就没有正事,这对衡忆来说倒是好事,她又问了外婆的情况,逗弄可可几句,便借口等下有事,挂断了电话。
说多错多,万一等下露出马脚被发现就大事不妙了。
这电话来得太是时候,哪怕再晚一天,她都不用这样担心,毕竟她明天就要出院了。
她转过身,微微眯眼避开刺眼的阳光。
窗外,楼下空地停满了车,人来人往,阳光正好。
这一天,衡忆就没闲下来过,所有人就像是约好了一般,非要赶在她出院之前登门。
下午,她正在整理物品,为出院做准备时,之前来过的那两位警察又来了,依旧是来找祝贺的。
这次没要求回避,一群人都挤在302里,原本就不大的病房显得更加局促。
“这次来是想通知一下调查结果。”率先开口的依旧是张立,他看向祝贺,“你上次提到的那个人,我们去查了,叫刘宏胜,从他家里也搜到了一模一样的烟,刚好少了一盒,这烟很贵,山里人不可能舍得买,他承认烟是你给的。”
祝贺下意识去看衡忆,略带委屈地嘟囔道:“看咯,我都说了与我无关。”
衡忆横他一眼,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张立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他一口咬定,火灾的事和他没关系。”
衡忆略微思索,问:“那您们认为呢?他撒谎了?”
另一位警察表情严肃地说:“我们认为他说谎的可能性不大。”
衡忆没再出声,平静地等着他们继续往下说。
她笔直地望向两人,眼神清明又克制,那个冷静自持的衡忆又回来了。
“我们认为他说谎的可能性不大,刘宏胜在当地很有名,不学无术,贪吃好色,但他同样是出了名的胆小怕死,而且本地人都知道防火防灾的重要性。”
“是的,每年夏天都会安排防灾讲座,他不太可能会把烟头丢在那里。”
项成和一直没有说话,越往下听,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事儿是外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