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踩着他们的身体,抬剑将他们的心脏挑出,丢进身后的黑雾中。
牢狱内冲进更多侍卫,男孩微抬血眸,身后的黑气瞬息化成利刃刺穿那些侍卫的腹部,钉到墙上。
男孩提剑走过滴血的暗道,从炽鸷鸟身上流下的血未及碰到他就被黑气吞噬。
跟在男孩身后的两个鬼烟迷童因吸食掉炽鸷鸟侍卫的血气,开始慢慢活动身体。
一路上,有将尽几十只炽鸷鸟过来拦男孩,皆逃不过被黑气钉住的结果。他一路往城墙而去,击飞那些守城的将士,颤抖地将挂在幡旗上的白衣女子抱下,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血泪不止,在女子苍白的脸上留下好几道血痕。
男孩绝望地痛哭着,声音在激烈地大喊后变得沙哑,到最后喊“娘亲”的声音已变成模糊的咿呀声。
男孩睁着血眼,看着漫天飘落的红雪,眼里露出狠厉之色。
男孩将白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鬼烟迷童怀中,领着他们瞬移回到方才那处满是尸体的院子。他踩着满地尸体,一步步往里走去,直至走到一处华殿,抬脚将门踹开,提剑走了进去。
殿内封着结界,结界中老者正披头散发施法,在他身前的榻上躺着一位红衣男子。
男孩微抬手,横在身前的结界一瞬瓦解,往前将老者掀开,吐了口血。
老者惊恐地转身看向逆着天光走进来的男孩,化出红色长刀砍向男孩。
男孩举剑迎击,法力相撞下,老者手中的长刀不过顷刻碎成齑粉散在殿中。
眼睁睁看着法器瓦解,老者双目圆睁,愈加恐惧地看着满脸是血、唇边带笑、状似疯狂的男孩。
“疯子!”
未等老者说完话,男孩身后的黑气已涌进殿中,将老者整个卷起,牢牢束缚在半空中。
在法力的强压下,老者的脸色愈发苍白,用那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男孩,厉声喊着:“你别动他!”
男孩看着老者,扯出一个残忍又温和的笑,施法将黑雾化成雾手掐住老者的脖颈,直到老者剧烈咳嗽才收了手,不带感情地吐出两个字:“弱者。”
脱离雾手后,老者止不住地咳嗽,强撑着一口气瞪着男孩,拼命挣扎想挣开身上捆着的雾气。
男孩卷着雾气将老者带到眼前,凑近看着他的那双浑浊的眼,阴森道:“求我,我就放过你的乖儿。”
老者闻言表情微滞,强撑一口气惊恐求饶:“求……求你……求你……”
男孩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多么悦耳的声音,就像狗叫一样。”
男孩捂着脸笑着,眼里流下的血泪染红他的双手,眼前的老者脸上带着恐惧、忿恨与绝望。
“斋……斋儿……”榻上之人突然醒来,扯着嗓子唤着男孩。
男孩闻言,脸色剧变,将手中长剑丢到一边,缓步走上阶,一步步靠近那方软榻。
榻上躺着的红衣男子,身体平直,眼睛直勾勾望着帘帐,失了魂般呆滞,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从脖颈到手臂、手腕皆是刀伤,似是自残过很多次。
男孩俯首看着红衣男子,直到男子眼里聚焦出他的脸。
一看到男孩,红衣男子就像找回魂般,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当眼神定格在男孩身后那团黑气上,瞬间失了血色。
男孩笑得明媚,脸上的血泪随之滑落滴到红衣男子脸上:“孩儿还未恭喜阿父大婚。”
红衣男子满脸痛苦,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堪堪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斋……斋儿……”
男孩脸色一瞬变得铁青,厉声尖叫起来:“住口!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红衣男子流出眼泪,再说不出话来,伸手牢牢抓住男孩的衣袂。
男孩慢慢坐到榻上,伸手抚摸着男子的脸:“阿父,我一直很问你,你爱阿娘吗?”
白衣男子双目猩红,似是用尽全身之力,急切地说着:“嫣儿……嫣儿怎么了……”
男孩起身将白衣女子从鬼烟迷童怀里抱起,悬在半空,笑眼看向红衣男子。
一看到白衣女子,红衣男子双目瞪得死圆,激烈咳出血来,溅得满脸都是。他呜咽着,勉力抬手,似是想拉住白衣女子垂下的手,但手刚伸起便无力坠下,嘴里的血越咳越多,说话更是断断续续,“嫣……嫣儿……心……心……”
男孩小心翼翼地搂着白衣女子,笑得疯狂:“你想问阿娘的心在何处?”
红衣男子吐出更多血,男孩笑着,嗤目盯着男子,哑声嘶吼:“在黄鼠狼肚子里,你爹剜下来的!”
红衣男子似是遭受不住打击般开始又哭又笑,状似癫狂,咳出的血溅得满榻都是。
“彻儿!”困在黑雾中的老者看到红衣男子咳血,嘶声唤他。
男孩不理会老者,凑近盯着男子炯圆的双眼,笑出一个绝望的弧度:“可惜,阿娘已将灵魂献祭给魔君,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