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升得越来越高,只能勉强看到自己与简绥珩的上半身。
察觉烟雾是灵王的法力化成,浅汐眠伸手抓住将她护在里头的简绥珩,以防走着走着会像之前一般分开。
被浅汐眠拉住,简绥珩转头看着浅汐眠,与她十指相扣:“汐眠,这些烟雾很怪,你小心些。”
浅汐眠正因简绥珩扣住她的手愣神,蓦地回了神。
“我知道,你也小心。”
灵主宫内极其静谧,一丝声音都没有,浅汐眠正觉奇怪,不远处的石路尽头突然涌来更浓灰烟。
隐在浓烟中,远远走来一个矮小身影,一步步发出金属磨地的尖锐声响。
模糊认出走来的是灵王的鬼烟迷童,浅汐眠转身带着简绥珩躲到一旁的空房里。
躲进房内,记起他们现在是隐身状态,浅汐眠默默探出身子,想再确认一下那身影究竟是不是鬼烟迷童。
灰雾中,小身影缓步走来,脚上拖着一个沉重的硬物,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简绥珩在浅汐眠头顶轻声问着:“那是什么东西?”
“应当是灵王的侍卫……”
等身影走近,浅汐眠终于看清他的脸,是一个长相稚嫩又略带刚毅的灵物,同炽鸷鸟男孩一般高,浑身惨白,脸上毫无表情,身着黑红羽鹊纹圆领衣袍,眼睛呆滞到完全不会转动。
不是活物,的确是鬼烟迷童。
传言鬼烟迷童是灵王的心头血制成,拢共两个,长相同灵王小时一般模样,是灵王放在灵主宫内守宫的侍卫。
他们一个左脚踝上拷着镣铐,一个右脚踝上拷着镣铐,镣铐后绑着一只传闻有千斤重的铁球。
即使戴着铁球,鬼烟迷童的行动依旧灵敏,一旦察觉灵主宫内有闯入者顷刻就会飞奔来,将铁球化成刀刃击碎闯入者。
不料这么快就遇到鬼烟迷童,为防出现不测,浅汐眠带着简绥珩退回房内。
鬼烟迷童一路往前走去,铁球时而浮水而过,时而砸着石路,声响由远及近。
鬼烟迷童拖着铁球从门口经过,并未停下脚步走进房间。
浅汐眠放了心,正欲等鬼烟迷童走远,不料那尖锐的声音突然不再继续往前,而是停住,转而往这边来。
“汐眠,他好像回来了,我们先躲一下。”简绥珩也察觉到鬼烟迷童往这边来,快速打开身后木柜,带浅汐眠躲了进去。
木柜很大,堆积了不少布料,站住脚的地方只有极小一块,浅汐眠与简绥珩躲在其中略显拥挤。
见鬼烟迷童已经进来,心知不能在此时推开柜门,浅汐眠调整好身体,贴着木柜站好。
简绥珩的气息在离浅汐眠极近的地方绕来绕去,心跳声清晰可闻,如擂战鼓。
鬼烟迷童拖着铁球慢慢走进房间,不知是否感应到他们,一直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似在找寻什么。
找了一会,鬼烟迷童突然僵硬地转头看向浅汐眠他们所在的木柜,双目无神地看着,似在思考什么,慢慢走了过来。
见鬼烟迷童正往这边来,浅汐眠护着简绥珩往后退,不过瞬间,身后的简绥珩直接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布料旁的空隙躲去。
若是平常,浅汐眠定然不习惯与别人这般贴近,但现下鬼烟迷童在外头,不能随意发出声响,只能任由简绥珩揽着她。
吐息之间,鬼烟迷童豁然打开柜门。
浅汐眠俯首,看到鬼烟迷童正探头进来摸索,稍稍探到袖中的风鸣,做好一旦被发现就反击的准备。
鬼烟迷童探头进来,先是扫了里头几眼,而后跪在木柜中往他们这边探来。见鬼烟迷童就要碰到自己的鞋履,浅汐眠往后收了收脚。
刚收起脚,身体随即一轻,身后的简绥珩已揽住她的腰,将她抱离脚下的木柜……
愣神间,简绥珩凑在浅汐眠耳边小声道歉:“汐眠,失礼了,先抱紧我。”
简绥珩温热的气息吐在浅汐眠耳边,让她一时无言,瞥见鬼烟迷童还在往里探,终是伸手抱住简绥珩的脖颈。
鬼烟迷童再往里探了会,在碰到简绥珩的鞋靴前突然收了手。
下一瞬,鬼烟迷童直直站起身来,往后走去,左脚上拷着的铁球随着他的走动在地面划出一道细微痕迹,直直往门外延伸。
见鬼烟迷童走了,浅汐眠刚想下去,揽着她的手突然收紧,带着她又贴到简绥珩身上。
仓促间,浅汐眠隐约听到简绥珩在轻笑:“汐眠,先别动,看他还会不会回来。”
深觉谨慎些更好,浅汐眠保持不变的僵硬姿势听着外头声响,直到那刺啦的声音再也听不到才开口:“好了,他走了,放开我。”
简绥珩闻言,将浅汐眠稳稳放下,等浅汐眠走出衣柜,立时向浅汐眠拱手道歉:“抱歉汐眠,方才是事出突然,并非有意冒犯你,请原谅。”
刚才的确情况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