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朦胧的迷雾中,身体在不断地坠落,坠落……
混沌中,身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嘴里低声地呢喃着:“阿罗,阿罗?”
“啊,是魂儿啊。”回答的她声音轻缓淡然。
唔……这个礼拜是第几次了呢……梦见这个男人,梦见这个客栈……
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墨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腰间别着一把精美的长剑。宽松轻柔的长袍下,他的背影竟显得有几分落寞。忽地心头一酸,想拂去落在他发间的樱花瓣,见男人侧过身,只得心虚地收手。
……这种畏惧感又是从何而来……
她的身体仿佛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一切都在梦中上演了许多遍,连话语都未改半分:“难得看你发呆,叫了好几遍都没反应……”头仿佛有目的性地看向某一角,“咦,是在看她吗。”眼前什么都没有。
“呵,你在说什么啊,”白袍男人掸掉了肩头的花瓣,摸了摸剑身,“我在想剑圣何时能到,我还想切磋一番剑圣。”
这番话已经听了无数遍,其中的意思白然虽不明白,却也懂了七八分,终究是和刚刚那个“她”有关,顺着前几遍梦见的往下说:“三月樱花开了,她很爱吃这里的茶点,最近常来,你要是想……”
“你在说什么呢,”身前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忽然想起和别人约好了喝酒,先失陪了。”
这番话语,就算是在梦中重复了许多次,白然都觉得心疼,这种想见却无法相见的心情……
白然捏紧了自己的手心:“她现在过得很好,没有什么异常”明明是个梦境,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为何处处透露出悲凉寂寥。
身前人沉默了一下,释怀地叹了口气,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还未看清他的脸,周遭的环境都化成烟雾渐渐淡去。白然的胸口忽地一重,闭着眼抬手伸去摸到一肉肉的小毛团,睁眼果然看见了张牙舞爪的猫咪。
打了个哈欠:“早上好。”
绫人被白然两只手举着,伸出一爪子捂住白然打哈欠的嘴:你这个蠢女人不许赖床了,给本大爷起来煮早饭。
白然感觉自己的胃有点儿胀胀的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大鱼大肉吃多了,凑近了猫咪冲着它哈了一口气。
刚刚还在扑腾爪子的绫人被这口气熏懵了,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你这臭女人,想臭死本大爷吗!
看着痛不欲生的猫咪,白然肯定,又是自己胃积食了,但凡大鱼大肉吃多了一熬夜第二天就必定口臭到没朋友。
放下被口气熏得怀疑猫生的绫人,掀开被子走出房间,橱柜里面罗列着昨晚吃到一半的大鱼大肉,白然忽然有点惆怅:啊,接下来要吃几天的剩菜了啊。
昨天吃了很多,白然决定最近吃得清淡点,洗了米准备吃粥,切了点肉丝和皮蛋,米放到电饭煲里面慢慢煮,泡好的黄豆放进豆浆机里面开始慢慢研磨。再往锅里放入几颗鸡蛋,想了想刚才的猫咪,白然大方地再放了两颗鸡蛋补偿它闻了自己口臭这委屈。
看了看时钟才七点半,计算好早餐差不多二十分钟,刚好回房间洗漱一下再叠个被子。
撕开一袋新的猫粮,倒了一些给绫人填填肚子,怕它饿了就闹。没理它的一个又一个不友好的白眼就去洗漱了。
进了洗手间,白然还是颇有受伤地挤了两次牙膏,把口腔每个角落刷了好几遍,直到嘴里都是凉飕飕的薄荷味,才漱了口吐掉泡沫。
梳洗完走出房间,绫人默契地也跟了出来,把煮好的早餐端出来,整个饭厅都飘满了粥的清香味。剥了两个水煮蛋放入猫盆里,再到了半碗豆浆,剩下的都是自己解决。
热气腾腾的早餐入肚,白然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