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里的身躯一绷,冯允冰短促地倒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拼命挣扎起来:“子穆…咳呃,你放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啊咳咳!!”
“就差一点了!明明就差一点…!”
赵子穆艰难地维持搂住他的姿势,在铠甲上他摸到冯允冰变凉了的血,触感沙沙,是有一部分已结成了冰碴。
“可以了允冰!我们赢了!阿古泰必死无疑,蓝朔之耻已雪,是我们赢了!”他在他耳边喊着,与那人相贴的脖颈上传来撕扯般的震颤。
“不、不可以…”冯允冰狠狠掰着他的手臂,“还不可以、咳咳!!我愧对…父帅和定北军啊啊呃…!”
察觉到身上的手松开一只时已经来不及,金属与冰雪的气味如潮水席卷而来涌入鼻腔——赵子穆捂住了他的嘴。
“你没有的,允冰,”冯允冰听见他这样说,“你没有愧对任何人。”
此时此刻,被迫噤声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令人难以自拔的安心。大雪洋洋洒洒飘落,冯允冰的挣扎逐渐趋向平静,他一点点卸了力靠在他的副将胸前,感受着那人微热的指尖抚上眼角。
好像有雪花飘进了眼睛,冯允冰轻轻眨眼,一行泪水便顺着赵子穆的手滑下。
“已经可以了,是我们赢了,”那冷感的嗓音微颤,尽力压得很温柔很温柔,“将士们都在等你回去,今晚一同为老侯爷祭酒。但是现在——”
马蹄声乍作,赵子穆一把抽出冯允冰手中的陌刀,起身一刀横扫,将北逃的乌伦布骑兵斩了个人马俱碎。
“带末将杀回靖关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