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语哥哥的老婆喂~ 集美,你脑子里进的水倒干净了没?新的小车好开吧?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你的心似水:脑残粉不干人事,视……】
完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她的微博里开骂,连她微博里全是丁泽语照片和转发这种事也能上升到不忠不孝不敬父母,简直是牵连到了祖宗十八代。
不曾进入社会的年轻小姑娘刹那间觉得特别难受,她感觉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在笑话她、嘲讽她,所有的评论都在评判她的自私,或带脏话、或人身攻击,将她批判的一无是处。这些她都可以假装不在意,唯独在瞧见说她和爱豆一样都是杀人犯的瞬间,她爆发了。
“哥哥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红着眼大声吼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附近所有人不管是在等待用餐的还是路过的,全都惊讶地望向她,甚至有家长努力把自己的孩子往身后塞,生怕这个突然间大吼的小姑娘是个有攻击性的神经病。
冯白筠顾不上这些,因为在她吼完后,脑海里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嗓音,带着无奈和叹息:“你倒是为自己辩解一下吧。”
冯白筠听了却更气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你们一出现我的生活就变地一团糟!哥哥也不会被冤枉!你从我身体里出去啊!出去自首!出去跟警察说是你杀的人!说啊!”
“……我建议你看看周围呢。”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冷瞬间兜头淋下,冻地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目光,已经有保安在警惕地看向这边,猜测着她下一步的举动。莫名的难堪让她无地自容,下意识丢掉等座的排号纸,转身就跑进了最近的卫生间,看都不看第一个隔间门上标注着什么,闷头就冲进去关上了门。
商场的卫生做的极好,马桶也刷洗地很干净。她盖上盖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在这片无人之境里,胸口堵塞的所有委屈和痛楚化为眼泪拥挤在眼眶边,即将喷涌而出的刹那——
“加油~努力!拉屎要用力!”
冯白筠猛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厕所隔间上方的角落里竟然还放着一架扩音器,正用那奶声奶气的音调继续激情澎湃地唱着:“拉不出来没关系~至少放个屁!”
三秒后,它继续无限循环:“加油~努力!拉屎要用力!拉不出来没关系~至少放个屁!”
“……你们……”脑海里的声音莫名迟疑,“上个茅房还挺热闹哈?”
冯白筠:“……”
不,你听我解释!
那盆还没哭出来的眼泪,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堵回去了。
*****
“我回来了……”
“可算回……这是咋了?”舍友抬头一看,惊愕道,“爱豆失恋啦?”
“胡说,我男朋友才没失恋……”冯白筠鞋子都没脱,就这么斜斜地扑进了下铺的床位上,被单薄的垫被和生硬的木板撞到了鼻子,又忍着痛把脸挪进了叠好的被单上,“我感觉…我快没了……”
舍友放下手头的东西坐了过去:“来,说说看为啥要没了?”
冯白筠委屈巴巴地扁着嘴:“我见鬼了,一见见俩~”
“……”舍友一言难尽地摸摸她额头,“也没发烧啊?”
“你不信我~嘤~”
“朋友,放在一百多年前,你这是传播封建思想,是要坐牢的。”
“这是真的……”
“嗯嗯,真的,那需要改天一起烧香拜佛吗?”
“我拜过了……”
“……”
“没用~呜~”
舍友叹气,怜惜地摸摸她脑袋瓜。
冯白筠知道她压根儿没信。
大学的课程非常弹性,冯白筠下午只上了一节课就结束了今天的课程。舍友见她情绪不高,便带她出去逛街,赶在宵禁前才回到宿舍。然而冯白筠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她洗澡之前,偏热的水流刷洗着雪白身躯上的灰尘,情绪难免随着身体的舒适而放松,脑海中安静了许久的声音偏偏要在这时候响起——
“友情提示哦~莫回头。”
可对她压根儿没感情的冯白筠反射条件就转过了身,瞬间对上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是半透明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咋啦咋啦!”门外传来喊声,是舍友拖拉着拖鞋跑过来了,“看见蟑螂还是老鼠了?!”
半透明的身影瞬间消失,冯白筠哭嘤嘤地打开门,将自己湿漉漉又光溜溜的身子乳燕投怀般把自己投进了舍友的怀抱中。被湿了一身的舍友也不介意,下巴挨着她肩膀,一边扶稳她一边朝浴室里探头探脑,可除了没关的花洒,舍友什么异常都没看到。
“白筠?白筠!怎么了?没东西了!是蟑螂吗?已经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