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客栈变地格外不同,到处都弥漫着诡异的阴森森。红霞三人刚在走廊站定,还没决定好是趁机跑人还是救人的时候,旁边又有一间房的门被打开,从黑暗中疾步走出两个人。走在最后面的那人冷冷淡淡地扫了红霞一眼,接着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是乔正初。
前方的人一看到她们,手往身后缩了缩,再往前伸时,掌心内早已空荡荡一片。红霞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瞅着他,没记错的话…她记得他叫齐景同,早上还傻愣愣地问卞回关于路引的事情,分明已是金丹修为,却神奇的第一回参加试炼。
想到这儿,红霞笑地更开心了:“齐师兄乔师兄好啊~”
“红霞师妹好~”齐景同小奶狗般地挠了挠后脑勺,笑容憨憨,“看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班莉不甘示弱,一屁股把红霞撞到旁边,娇笑道:“两位师兄~刚才房间里真可怕,你们也遇到妖怪了吗?”
说起这个,齐景同显然也是心有余悸:“碰见了!那妖怪太强了,要不是乔师兄厉害,我们早就交代在里面了!”
班莉眨巴着眼:“那妖怪凭空出现,真是防不胜防,幸好手里还有把‘撸子’(二战时期小手/枪的称呼),不然~能不能活着出房间都是问题~”
齐景同神色恍惚了下,终于正眼望向班莉:“就是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
班莉笑:“我们同行这么多,绝对没问题的!”
齐景同也笑了:“那肯定的!”
聂婧涵在一旁听地云里雾里,总觉得都听懂了却又感觉哪里显得很怪异,转过头想找同伴寻求认同感时,却发现原本被撞到她旁边的红霞早已扭着腰跑去了卞回师兄的房门前,试图推开门无果后,正抬起腿想直接用踹的。
生怕她把妖怪放出来的聂婧涵刚喊了声“别”!
嗙!
哐哒~
红霞低下头,疑惑地看着摔在地上的早已腐朽的门栓,再抬起头,眼前一片黑暗。残月微弱的光芒自破开的窗洞渗入,却无法将残破的家具照亮,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几缕轮廓。
完全没打算听取他人的意见,她直接跨过了门槛,一点点地摸索着房间内的痕迹。她可以肯定这个房间曾经发生过打斗,武器是大刀之类的。
那么问题来了。
卞回三师兄弟都不是用大刀的,且…人都去哪儿了?
屋内依旧有两张床铺,其中一张被砍成了两半,被子枕头散落在地,第一张床榻虽完好无损,却没有铺子被盖,不像是有人曾睡在上面。客栈之中,为了保持干净,床铺枕头平时都会收在柜子里,等需要时再拿出来,总不可能三个大男人全挤了一张床用同一个枕头吧?
当然,不排除其中两人跟红霞一样,根本没打算睡觉。
“红霞~红霞!”聂婧涵扒拉在大门边,偷偷往里面瞧却没有胆子走进来,“你有什么发现吗?”
红霞转身,摊手耸肩道:“一目了然,卞师兄三人都不见了哦~”
“奇怪了,”齐景同摸了摸下巴,“下午我们放的那些符箓呢?”
红霞:“也没瞧见~一张都没有。”
走廊上,班莉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原来的房间门前,下意识想要跨进去,却在脚即将越过门槛时僵硬地收了回来。她的脸色一点点发白,死死地盯着屋子:“聂、聂师妹你过来看看,我们的房间…原来是长这样的?”
聂婧涵的脸也唰地一下白了,硬拉着齐景同挡在身前,悄悄瞄了眼,嗓音都带着抖:“没、没这么破的……”
她们原来的房间像极了曾经被台风扫荡而过,所有家具几乎全部都被粉身碎骨,个别残存的瞧上去也是摇摇欲坠。血迹斑斑的地面差点被捅穿了个大洞,倒是刚才被班莉一枪爆头的两具尸体在几息之间化成了白骨。骨头看上去倒是很正常,像平常人一样正常。
“尸体身躯比例不对吧?”红霞学着聂婧涵畏畏缩缩的动作,也躲在了齐景同的身后,“我记得那两个妖怪可是大块头。”
班莉退到一边,食指无意识般卷着自己的发尾玩:“说不定人家只长膘呢?”
脑海中蹦出了几个气喘吁吁的大肚腩男子,红霞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有可能。”
倒是旁边的聂婧涵气急败坏地喊:“不可能!他们力气大的很!绝对不是虚有其表的胖仔!”
红霞立即为胖子伸张正义:“胖仔也有力气大的!”
班莉:“就是~”
聂婧涵:“重点是这个吗!!!!!”
“好啦好啦~”齐景同摆摆手做个和事佬,“都别吵了,我们不——啊~有人出来了。”
走廊很长,却也清晰可见。
隔了好几间房的地方,有两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人握笛一人抱琴,看服饰应该是青磬派的弟子。他们身上都受了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