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3)

穆檀眉被突如其来的狗血,惊得脑内乱作一团。

桌边的人却径直起身,眼带嘲弄的兀自道:“这么多年来,天下人都信服于他的一招瞒天过海,他不愧是言官出身,十万条亡魂面前,也能构陷忠良,颠倒黑白。”

言官?陆顶云出仕十余年,就压根没做过京官!

穆檀眉压了压眉角,下意识觉得司延槿口中那个指鹿为马的奸佞,远不是陆顶云这种小角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是这件事论及时间和发展,都与她家的灭门太过严丝合缝了。

穆檀眉心尖颤了颤,总觉得自己过往时那些虚无缥缈的直觉,也许会在眼前人的身上找到答案。

她自然而然的再问了一遍:“那个时候,你到底为什么带着蝠纹佩过府拜见?”

司延槿抿了抿唇,没有直言,“那一年金山关城破,整个九边陷入兵乱,连同周围的数座城池也接连遭了难,北戎当时的统帅必勒格,施行不受降的屠城战略,短短几日的功夫,九边第一大关已然沦为了一座死城,当地官员更是十不存一,甚至被当做战利品割下头颅,做成了京观。”

他一顿,看向她道:“唯有一人大难不死,带着战报逃了回来。”

那个幸存之人,自然就是陆顶云。

接下来的故事,与她息息相关,她自幼起听了无数遍仿如耳朵起茧,那时她爹是如何机缘巧合之下,窥破了九边总督伙同金山关总兵叛国的秘密,她娘又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密信托付给陆顶云,舍命相帮让他侥幸逃了出来……

从此她全家成了为国捐躯的忠烈,陆顶云功过相抵,外放至今仍是个属地官。

可他还活着,别的人却都死了,仅这一点,就是天差地别。

穆檀眉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司延槿的用意。

“你在试探他?”

她目光灼灼地道:“你认为陆顶云当年谎报了战情?又或者,是有人在幕后操控他,借九边战局下完了一盘棋?”

见司延槿不置可否,穆檀眉瞬间冷静下来,又转回话。

“那块蝠纹春佩,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让陆顶云一见到,就险些失了分寸。

司延槿平静道:“那是前九边总督,今北戎护国相——葛三安的随身物件。”

居然是他!

穆檀眉吃了一惊,心想司延槿当年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又颠沛流离了这些年,哪来的本事弄到这东西?

想归想,她自然不会深究内情,况且凭她对司延槿的了解,这人话最值钱,问他也是碰壁。

倒是陆顶云,不过见了个贰臣信物,怎么就古怪成那副鬼德行,倒是显得心虚至极。

“不论如何,当年的是非曲直只有陆顶云一人知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穆檀眉一停,继而问:“你想我如何合作?”

这下轮到司延槿出乎意料了,他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色,“你不提帮我的条件?”

废话!他在自己身边期期艾艾这么久,若说还没弄清她的身份,亦或不是因为看破了她与陆顶云的面和心不和,反倒显得荒谬了。

“你若希望,我也可以提。”穆檀眉笑笑,直了直背,靠在坚硬的椅背上,转而问他:“不过你蛰伏多年,可查出什么了?”

司延槿耳尖微红,垂眸道:“甚少。陆顶云这些年辗转放官,与过去早已切断了联系,与他有旧的人,也多是这些年来在任上结交的,除此之外,他在京中还有一门姻亲,倒是交往频繁,只是两地相隔远,不好查勘。”

交往频繁?

陆顶云一向对卫翰林府上态度淡淡,除了节礼,素日连书信往来都是极少数,原来竟是暗度陈仓,在这儿藏着猫腻呢?

“难怪他说,卫氏是他千挑万选来的。”穆檀眉嗤笑一声,“巧了,今上年后才下了晋令,调他七月初一任期满后回京述职呢!”

司延槿微怔,点点头,“如此两兽同巢,必有所动。”

两人就陆卫两府之事互通有无,又约定了日后通信的方式,末了,穆檀眉倚着窗,笑颜打趣他:“改日我若真帮你报了家仇,你怎么报答我?”

司延槿缓缓地看她一会儿,语气淡而笃定。

“随卿取用。”

院子里刘虎一路小跑着进了屋,一眼瞧见一览无余的明间里,静悄悄地立着两个人。

司解元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自家大人则半靠在窗边抖了抖身子,一张明媚的小脸上带着尬怒。

可细细一看,眼底眉梢间,似乎又有些她看不懂的不自在。

刘虎奇怪地移开视线,先喜气洋洋地郑重上前施了礼,满嘴的恭喜声不停。

“中了!大人又中了案首!大人不愧是神明下凡,是慧业文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朝小三元,明日定则六元及第,留下不世之名……”

“停停!”穆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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