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着,却有几分犹疑。
“严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宋杳鼓励道,她并不是一个专断的人。
“夫人,虽然一些老人的确需要这样的丹药,但是救活了他们意义不大,我们真正要抓住的人群,是那些能在我们这里购买药材的那些人。比如,那些为了美貌的女子,那些为了让身体更为强壮的男子,甚至可以是一些略微有些小病的中年人。”
严墨一开始说的时候还有几分顾忌,但是见宋杳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把话说完。
“严叔说得有道理,而且是站在为药铺盈利的角度上来考虑的。但其实,我们开药铺是为了救治那些最需要我们的人。再从药铺经营的角度来说,若是让这些老人成功熬过这个冬天,他们自然是心中感念,会为我们赢得声誉,他们的子孙也会对我们多一些好感。”
“可是,这也有风险,那些老人重病,万一……”
“所以,开始买药之后,这里由我来坐镇,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给任何一个老人卖药。”
“是。既然夫人都已经考虑周全,那我这就去办。”
温脉丹开始售卖之后,宋杳便带着帷帽,隔三差五地给老人治病。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来药铺的人便越来越多,扭亏为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宋杳这时才趁势推出了驻颜丹和益气丹。
就在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她经常出门的事情被谢景之知道了。
她知道宋昭肯定会时时关注她的行动,所以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极为小心,却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
谢景之大步来到她的院子里,温雪见事情不妙,立刻要回去禀报。
“给我站住!”谢景之叫住她,“别想去知会你主子!”
“嘭!”他猛地推开宋杳房间大门,指着她便骂道,“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如此不顾廉耻,出去抛头露面,我们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宋杳抬头,一双清丽的眸子里古井无波,脸上的神色更是丝毫未变,只放下手中的医书,“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早点走,不要打扰我。”
“宋杳!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别忘了,我是你夫君!你这样对我,我随时可以休了你!”谢景之抄起她桌上的书,就扔在地上。
宋昭忽然急急忙忙赶来,“夫君,您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想来姐姐是没想那么多,你就原谅姐姐这次吧。”
谢景之越发发狠了,“宋杳,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么不再去药铺,要么就滚出我谢家大门。”
宋昭站在谢景之身后,对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她就装作很是心痛的样子,拉住了谢景之的手,“夫君,万万不可!”
说完,她又看向宋杳,“姐姐!不过是一个药铺而已,哪里有夫君重要!你快跟夫君认错,夫君大人大量,不会再和你计较。”
宋杳不紧不慢地拾起地上的书,“宋昭,你这话说得好听。虽然那只是一个药铺,但却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今天我可以认错,可以不再出去,谢景之可以原谅我,但以后呢,我再有什么事情触怒了他,他直接将我休弃,我靠什么生活,难道要流落街头,像乞丐一样死去?”
“姐姐,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你相信他。”
“相信?我相信有什么用?成婚之前,我还相信他会爱我一生,转眼不过一年,不就有娶了你?求人不如求己。我宋杳不会把一生的赌注压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宋昭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求助似的看向了谢景之。
谢景之此时也偃旗息鼓,放柔了声音,“宋杳,我刚刚也是突然听到消息,一时间有些生气。但你这么做的确有损我谢家颜面,你若是肯就此不再出去,我谢景之还是认你这个夫人。”
宋杳低头整理书桌,从里面拿出一张写好的纸,漫不经心道,“不用了,这是休书,给你的。”
谢景之怎么也没想到宋杳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你……你……”
“别你你我我了,签字画押,我就派人拿到官府里登记。”宋杳贴心地替他摆好了笔和印泥。
谢景之根本不想同意,可是再一想,哪里还有男子舍不得女子的?哪里还有丈夫求着妻子不要离开的!宋杳走了,他还有宋昭,怕什么!
心一横,他便签字画押,只是写出的字略有些颤抖。
宋杳没理会,递给一旁的温雪,“快去。”
谢景之也长袖一挥,大步离去。
宋昭万分得意,“宋杳,这一次你怕是要失败了,你和谢景之闹到如此程度,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跟你一起回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