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的话……”
“是真的。”
“能得尊上厚爱,宋杳喜不自胜,但婚姻毕竟是家国大事,不可儿戏,还希望尊上您再多考虑考虑。”
“你不想当魔后?”谢以泽的神色,比她还冷静。
面对这道送命题,宋杳看向谢以泽眼眸,神色坚定,“我想成为的,是你的妻,是在你心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人。”
“为什么不是唯一?”谢以泽没想到宋杳竟然只想在他心中成为重要的人,她明明可以成为唯一。
“尊上,您是魔族最尊贵的人。您是魔君,您的身上背负千千万万魔族子民的安危;您也是儿子,心里要装着整个家;您还是您自己,您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梦想。我若是能在其中,成为重要的那一个,已经是心满意足。”
谢以泽这才明白,为什么觉得和宋杳相处得很舒服,为什么不排斥她的靠近。
因为她通透,她什么都看得清楚,因而进退有度,即使身上带着光芒,也从不刺人,只润物无声,而后又功成身退。
她被仙门通缉追杀,她被太后屡次伤害,但是她从来没有抱怨指责过一句。
通透聪慧到从不在表面纠缠,直奔一切背后的本质。
仙门也好,魔族也罢,都是因为她灵族人的身份,他也从没听过她憎恨过自己的出身。
明明她只要换一个出身,就能过着舒适惬意的生活。
如今,当他想要娶她时,她也看得明白。
他想要娶她,哪怕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妃,都难上加难,她是在为他考虑,是不想让他为难。
所以,更不能辜负她。
“我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谢以泽暗暗下定决心,有些事再难也要做。不做他这辈子都会后悔。
·
宋杳跟着谢以泽回到魔宫后,刚换了一身衣服,太后便派人来请他们过去。
谢以泽直接道,“我去见母后就行了,司香副使重伤未愈,还需休息。”
“太后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副使商量。”
“什么事太后跟我说即可。”
宋杳担心太后会因此对她更加不满,便道,“尊上,我没什么大碍。”
谢以泽只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休养,这里一切有我。”
最终,谢以泽还是一个人去见了太后。
太后没看到她,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我儿,你是要金屋藏娇?连我想见她一面也不能了?”
“方副使在路上险些遇害,如今重伤未愈,母后何苦为难她。”
“我为难她?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开始为她说话了,怎么不想想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你操了多少心。”太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那些人立刻识趣退下。
之后太后才开口道,“她来路不明,万一是灵族人宋杳,对我魔族来说就是无尽的灾难。”
所谓灾难,谢以泽早就听说过,但到底是什么灾难,他却没耳闻。
“母后不必危言耸听,就算她是灵族人,也是孤身一人,怎么可能是我魔族的对手。”
太后冷笑,“早有预言,灵族人会毁掉整个魔族。”
谢以泽依旧不信,“仙门那些人也在通缉她,难道也是因为她会毁掉仙门的预言?这就更奇怪了,她以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毁掉仙魔两界?”
太后一时间哑口无言,只悻悻道,“预言从未出错。”
“如此不合情理,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谢以泽深邃的眼眸看向太后。
太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能有什么错,这些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东西。”
谢以泽知道太后有事情瞒着他,也不急着问出来,有些事情他自己能查出来。
宋杳站在谢以泽的寝殿外,遥遥地看着谢以泽回来的方向。
天边的云很远,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宋杳盯着长长的石板路,等着谢以泽回来。
谢以泽刚刚转过宫门,一抬眼就看到等着他的宋杳,眉眼间不觉就多了几分柔和,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天有些凉,快进去。”谢以泽拉着她的手,快步走了进去。
宋杳帮他更衣。
谢以泽闻到她发间清浅的香味,心情颇好地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让他们做给你。”
“尊上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不用顾及我。”
“倒不是这。”宋杳耳根发烫,支吾着有些说不出口。
谢以泽反而来了兴致,“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宋杳不觉放轻了声音,“我想了解尊上。”
谢以泽的心顿时甜得像是被泡进了蜜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