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到这一层,仍不承认:“或许宁卓并未化解呢?”
“以宁卓的性格,他若没有把握化解此事,昨天下午不会有心情去马场。所以,你们一定有办法对付雄库鲁!”
封泽接不住这逻辑,看向嘉峪,但嘉峪却在奇怪,为什么刚才封泽也叫她二小姐了,她却没反应?
鲜于青颖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嘉峪,嘉峪也干脆无视她,封泽只能回答:“二小姐可否想过就算我们能支配雄库鲁,你与宁卓或会长或阿勒同相比也没有一较之力。”
鲜于青颖:“只要公子肯帮我,青颖便有一较之力。”
封泽:“抱歉。”
鲜于青颖:“公子不相信我?”
封泽摇摇头:“不,虽然说谁做会长对我们无所谓,但宁卓的前路对我们来说有所谓。”
鲜于青颖不解:“据我所知,公子并未来过龟兹,也不认识宁卓。”
封泽:“倾盖如故,惺惺相惜。”
也不知道鲜于青颖听没听懂,封泽又补充第二个理由:“还有一点,二小姐口中所求,不应该对我,而是对嘉峪。”
嘉峪放下手中的炊饼,等着鲜于青颖正眼看她,但人家只是疑惑看她一眼,就又扭头对封泽道:“封公子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封泽:“没有。”谁有空跟你开玩笑?
嘉峪见他们该说的都说完了,就重重放下碗碟,封泽见状,笑着送客:“二小姐请吧。”
鲜于青颖看看封泽又看了眼嘉峪,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
她杀阿依慕和阿齐兹的事已经暴露,会长定然不会饶恕,鲜于家也不会包庇,至于阿勒同……自己于他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现在已近城门口,灭口是绝不可能,自己的救命稻草只有眼前一人。
鲜于青颖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对着封泽跪下。
封泽把位置换到嘉峪身旁,不接受她的跪拜。鲜于青颖祈求道:“求公子怜悯。”
封泽真心劝告:“二小姐虽做错了事,但所幸并未真正伤及会长公子和小姐。二小姐若肯去向会长和家里认错,伊逻卢城还有你一席之地。”
鲜于青颖冷笑:“认错?我何错之有?”
嘉峪:“为了一己私利妄想杀害无辜之人,这还无错?”
鲜于青颖:“商会里人人都赞我有经商管家之才,但只因我是女子,是庶出,家里从不看重我,只重视我阿卡。我所做一起皆都只是为了能有个公平的起点与人竞争。”
“而你”,鲜于青颖冷冷看向嘉峪不屑道,“出身便在富贵之家,有身为会长的父亲替你事事打算,如何理解寻常女子难处?”
嘉峪挑挑眉,心道:打听的还挺详细,自己不是伊逻卢城的人,鲜于青颖都能这么用心打探,若是把这份心思放在正道,就算不被家族接纳,又何至于走投无路,到这般下场?
嘉峪冷笑道:“我只知道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踩着别人的性命上位。”
鲜于青颖:“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们的圣上,大名鼎鼎的天可汗,不还有玄武门之变吗?”
听到这话,嘉峪面上无波无澜,但心里却是结结实实的动了怒,她的眼神向下收敛又抬头看向鲜于青颖。丹凤眼开合颇具气色神韵,光华流动处更是惊艳,但也蕴含了十分的怒气与威严,鲜于青颖心里一慎,下意识就想回避她的眼睛。
嘉峪压下怒气,声音低沉道:“天可汗是谁?你又是谁,竟敢与天可汗相提并论?”
鲜于青颖看向别处,色厉内荏道:“都是人,为何不能相提并论?天可汗踩着兄弟的尸骨登位,我不过杀一无用之人,来日我当了会长自能造福商会。”
嘉峪心道:英雄不问出身,你若真的是经商奇才,自然不会被埋没,靠着正当手段也能上位。
但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嘉峪确实不了解鲜于青颖,不清楚她在鲜于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也不知她在商会究竟是个什么处境,所以不好随便说这话。
嘉峪是一片善意,但在鲜于青颖眼里却以为嘉峪被她说服了。
嘉峪懒得再理她:“我们救不了你,也不会救你,二小姐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话,嘉峪便和封泽付钱走了。
两人换了个离城门更近的地方等着。没多久便等来了会长和许执还有洛扎和报信小厮。
会长带了不少人,给城门守卫出示了会长令,光明正大在城门口带走了鲜于青颖和她埋伏的数人。
鲜于青颖退却,宁卓也带着阿齐兹和阿依慕赶到了城门口。
阿巴拜克对阿依慕和阿齐兹很是疼爱,安慰了阿依慕几句就让人接她和阿齐兹回去。
阿依慕乖乖走了,阿齐兹却不愿意离开,会长对他很有耐心:“去吧,回家陪僧额俐。”
阿齐兹:“阿依慕没事。阿塔,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为您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