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两人正说着,白芷然回来了。
白芷然应该是知道段老太爷的安排,看见他俩没什么意外,也不太热切。自己忙自己事去了。
嘉峪觉得自己不能辜负段老太爷的托付,便主动去问白芷然,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封泽过来拍拍她肩膀,“这两天肯定是不顺利,白小姐这才发脾气上火。”
封泽将原掌柜唤来,仔细听了他的话。掌柜的是段家老人,是唯段老太爷马首是瞻的。
“封公子,罗小姐。”掌柜的恭敬地敬了礼,“白小姐这几天也是用心经营了,但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也不是她一己之力能挽救的。”
嘉峪悻悻道:“合着爷爷就是让咱俩来劝白小姐放弃的。”
她话音刚落,白芷然的声音留在身后响起,语气十分不忿:“谁说我不行的?”
嘉峪没觉得自己理亏:“事实证明你确实不行。”
白芷然语气很冲:“你不过就是在段家借住,我可是段夫人的侄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嘉峪被她这蛮不讲理,毫无逻辑的话震惊了,安抚自己:没事,我不跟傻子计较。
白芷然是在气头上了所以口不择言,其实她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地位。
段老太爷让两个借住段家的小辈来照看她帮衬的铺面,摆明了亲疏远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白芷然心里明白自己在段家的受重视程度远不如罗嘉峪,更别说段大哥也不爱搭理她。
白芷然越想越气,看嘉峪的眼神犹如要射冷箭。封泽挡在嘉峪前面,笑的温润如玉:“白小姐,我们是段老太爷派过来的。”
对于封泽,白芷然没说什么,忿忿走了。
封泽见嘉峪出神,问:“怎么了这是,你别在意白小姐的话。”
“我才懒得跟她计较。我就是在想这白小姐她图什么,这铺子已经是段家的了,就算她是段夫人侄女,也没道理上赶着揽这活啊。”
嘉峪想到她一开始的目的,“当时白家把她送过来是想攀附段家,可惜段家一点没这个意思。她还这么拼干嘛?”
封泽到底经历丰富,比她懂这大宅门的勾绕:“这白小姐虽然是嫡出,可她父亲是庶出这些年也没什么作为,所以她在白家并不受宠,白家现在的家主是大房嫡出,跟他们这三房庶出没什么情义,好在白小姐资质不错,白老爷这才把她送过来,没诚想人家段家压根没这个意思。白小姐不甘心这样回去任由白家随便将她许配个人家,便想在扬州做一番成就,于段夫人有恩的话,便可以让白老爷看在段夫人面子上,至少不会为了利益将她随意嫁出去。”
嘉峪无法理解:“这白家不是益州商会会长吗,一点不输段家,干嘛这么讨好段家,还有,白小姐虽然是三房的,但好歹是嫡出,怎么会被白家为了联亲随便嫁出去?”
封泽不意外,依然耐心解释:“白家和段家不能比。段家一脉直系,人少又精,这些年段老太爷和佑恒苦心经营,将段家都快树成扬州的一个标杆了,别看那杨家秦家文家也是商会主要势力,但这三家加起来才能和段家抗衡。”
“再说白家,白家前些年凭着医药材发了家,但这几年白家后继无人,又后继乏力,已经渐渐没落了。早跟段家比不了了。”
罗嘉峪感叹:“这白小姐倒也聪明,看的透彻拎的也清,为自己前途考虑,怎么都不算过分。可惜,她选错了路。注定不成。”
封泽没想到她这么大度:“你还挺理解她。”
嘉峪语气依旧惋叹:“都是女子,我当然理解女子生存有多不易,我幸运,但不代表所有女子跟我一样幸运。白小姐说话不中听但为人还算不错,至少知道为了自己的命运抗争。比那些大宅院里将心思全放在如何争宠和勾心斗角的女人强多了。”
封泽定定看着她:“那你觉得,白小姐应该走什么路?”
“我并非是说她来扬州这步路走错了,我想说她来扬州的所作所为走错了。她想讨好白夫人或是段大哥,不应该凭血缘关系,而是要凭自己的能力为段家所用。这些铺面既然无力回天,她就该早做打算,一味在这儿置气,只是徒劳。”
封泽点点头笑道:“果然看的透彻。”
难怪罗家能在长安屹立不倒。
嘉峪得了这份夸奖却不自在:“我是旁观者所以看得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