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快进来,顺便把门带上。”
张起真乖巧地“嗯”了一声,随手就把门关上了,小跑到张启岚身边,看着黑乎乎的药汤,立马捏住鼻子:“好浓的药味,看着都苦。”
张启岚看着她避药不及时饿模样,笑了下,随即脸色不好地看着小丫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受一丁点伤,就算是为了救人,他也不愿意。
张起真看到旁边是他们从新月饭店买回来的那三味药材,已经少了一半。
她就明白了,师父已经配好了药,就只差她的眼泪和血了。
又看到师父于心不忍的样子,她垂下眸子拿过早已消过毒的匕首,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要往手心里划,一把被张启岚握住手。
张启岚痛心地喊:“真真。”
张起真淡淡笑了下:“师父,我愿意的,”她扭头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被病痛折磨奄奄一息的丫头,眸子坚定的说:“我想救她。”
随即拿开了张启岚的手,往手心里狠狠一划,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狠狠一攥,流水似的血液滴落到了药碗里。
那种刀划皮肤的尖锐之痛涌上心口,霎时她眼眶反酸,透明的泪珠一颗一颗地也落到了碗里,哽咽地笑着说:“启岚哥哥,你说我什么时候见到我哥哥夫君,我好想他,好想他。”
她的眼泪夹杂微红血丝不住滚落,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痴。
张启岚苍白的薄唇颤抖几瞬后,无限柔情地摸着她满是泪珠的小脸:“会见到的。”
她的泪珠和鲜红的血液落到药碗里,泛起丝丝烟雾缭绕在小丫头的面孔上,挥之不去。
药房里除了小丫头细碎的哭声,寂静一片,她的容色凄绝,好似被打碎的美玉,不一会恸哭响起,如幼兽支离破碎的哀鸣。
自从来到长沙之后,她就一直压抑内心想张起灵,今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把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都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张启岚轻轻地把她抱在膝盖上坐着,拿过旁边的纱布温柔的给她包扎手心里的伤口。
小丫头哭完心中的委屈,顿时感觉整个人畅快了不少,突然感觉眼睛有点轻微刺痛,倏地眼前一黑,她赶忙揉了揉眼睛,又睁开,那股黑暗和刺痛又没了。
就以为是刚才大哭一场的原因,于是她也没在意,看着已经配好的药汤,淡淡地说:“启岚哥哥,让丫头姐姐赶紧喝药吧。”
张启岚看着药汤里已有小丫头的泪珠和血液,闻着那药味就知道解药已配成:“冬月,端药。”
一直守在药房门口的冬月听到张启岚的声音,立刻推门进来,就看到小丫头小小的手掌上包着白色纱布,还能看见红色的血迹,闭目静静地靠在张启岚的怀里,脸庞几乎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长长的秀发乖顺地在胸口垂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让冬月险些落下泪来,只能撇过眼默默地端起药碗静俏俏地出去。
她把药碗放在丫头面前,撇了一眼气若游丝的丫头,低低的叹息一声,希望她的病能赶快好起来,不要再来他们岚真堂了,也许他们张家真的跟他们长沙九门,八字不合。
“红夫人,趁热赶紧喝吧。”冬月淡然而客套,让丫头微微一愣,随即看向二月红。
二月红什么都没说,只能说他现在心里眼里全是他的丫头,压根就没注意小院里轻微的压抑气氛。
于是他端起药碗,拿起勺子喂到丫头嘴边,柔情地说:“慢点喝,小心烫。”
丫头微微一笑,柔顺地喝着药,只感觉喝了几口,全身都感觉暖暖的,好像她能尝到药的苦涩了。
她指着药碗喜极而泣道:“二爷,我能尝出苦味了。”
她以前不管吃什么都是淡淡的,什么味觉都吃不出来,现在喝了这药之后,久违的味觉也回来了。
二月红脸色一喜:“好好好,那你赶紧把它喝完。”
丫头终于可以痊愈了。
张启山抬起眼皮,朝依旧紧闭药房门盯着,又看到二月红夫妻俩喜极而泣。
哎,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他起身来到药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就听到张启岚淡淡哀伤的语气:“喝了药就都走吧,你让二月红带着他夫人,每天这个时辰来喝药,三天之后病就痊愈了,”停顿了一会,又道:“你带着你的未婚妻也走吧。”
刚下楼就听到张启岚赶她走的尹新月,立马就要进药房,被张启山一把拦住,抓着尹新月的胳膊就往外走,跟二月红指着药房说:“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走吧。”
二月红其实是明白的,在看到小丫头进了药房就没有出来,就一切都明白了,因为小丫头就是最后的两味药引。
他想说却说不出来,只能带着丫头朝着药房恭恭敬敬,真心诚意地鞠了一躬:“谢先生和姑娘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用得着二月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