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第二天他们还是一起从G市出发上了抵达C市的飞机。
与此同时季迢迢发现了一个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左右季迢迢也睡不着,丐哥坐在季迢迢旁边好像对手里的书不太感兴趣,神情是显而易见的困惑,大概只是苦于没有更好的选择。
于是季迢迢斟酌了一下开口:“请问,你怎么称呼?”
又不是在打游戏,喊丐哥未免太奇怪了。
丐哥侧过头,花了点时间搞明白季迢迢是在问他的名字以后打开了随身的背包。
季迢迢暗自腹诽:不会吧?需要递名片这么隆重吗?
结果是季迢迢想多了,虽然递身份证也够离谱。
陆予怀。
出生日期1996年12月8日。
季迢迢草草看了这两个关键信息,又没忍住扫了一眼照片,是比现在青涩得多的少年模样。
这时C市的气温已经转凉,下飞机之后两个人把东西扔进机场附近提前定好的酒店一人多加了件外套然后随便点了点东西打算填填肚子,结果还没吃到一半丐哥就接了个电话,说车已经在等了可以随时去找林伟杰。
他大概看出来季迢迢没什么胃口,于是季迢迢如同得救一般听见丐哥说现在就下去。
“等事情解决,我们再好好吃顿饭。”
顿了一下丐哥又说:“你请我”
季迢迢脑子里一边想这也是应该的,请多少顿都可以,另一边又觉得这个时候特意说让自己请他总有些怪怪的,但匆忙之中季迢迢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来接人的不是丐哥的朋友,沉默寡言的气质和凶悍的体型以及略显恭敬的神态都看上去更像是雇来的两个打手。
季迢迢跟丐哥坐在后排他先开了口:“别害怕,狗急还会跳墙,我只是以防万一。顺利的话只要问出来人藏在哪里我们等消息就好。”
彼时季迢迢知道自己可能不太理智,但还是试探着问:“能不能让我也去,或者,等人抓住了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丐哥没有回避季迢迢的目光,好像也读懂了她眼睛里的执念。
然后季迢迢感觉头顶上方有一只手放上来,又轻轻地揉了揉。
"好。"
明明只有一个字,但季迢迢听见自己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
随后又觉得那声音如同羽毛一般,搔得季迢迢发旋都痒了起来。
见到林伟杰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了。
修车铺子开在一个旧小区外面,又是萧索的秋,寒意初显,路上行人不多。
即便如此,他还是把卷闸门半拉下来,以示不营业。
季迢迢暗自打量林伟杰,无论哪个方面都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穷凶极恶来。想来学生时期校外横行霸道的混混,如今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罢了。
他似乎也才注意到季迢迢,皱着眉问丐哥:“女人掺和什么?让她去外面等你吧。”
丐哥看了季迢迢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随后眼神锋利起来:“没人想掺和,但她是季一程的妹妹,给钱的也是这位,你语气可以稍微好点。”
季迢迢明白过来他笑什么了,林伟杰大概以为季迢迢是什么男朋友走到哪跟到哪做什么都要问清楚光知道谈恋爱鼠目寸光的女人。
哪怕他这会儿要商讨的大事连光都见不得,哪怕他自己才是阴沟里的老鼠。
丐哥的话实在不算中听,林伟杰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
季迢迢趁热打铁:“想找到陈云是早晚的事,你唯一能做的是赶在这之前告诉我,晚一步,你欠的钱都填不进去,到头来自己坐牢不算,你猜催债的会不会放过你老婆孩子?”
显然季迢迢戳中了他的软肋。
即便如此,他还是嘴硬了一句:“那你倒是自己找啊?难道还有人嫌钱烧手才来找我?”
季迢迢大方承认:“没错,之前我一直没有头绪他到底去了哪里,但这不是查到你头上了吗?几年如一日的在固定的时间去钓鱼,让我想想,你是真的去钓鱼,还是去看某个人呢?村子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旧房子多,活物少,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吧?”
而后季迢迢看见他瞳孔里无法掩饰的惊涛骇浪。
赌对了。
“我劝你明白这次我来只是想花钱买个利索,我很忙,没空当侦探。正好,你可以借这个机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不是一个没有脑子上了头的赌鬼,别得了便宜还嘴硬。当然,如果你要是想我自己慢慢查,那我也可以,毕竟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说了,我一边查,一边看你妻离子散,也不算无趣。”
然后季迢迢伸出手,这次是对丐哥说:“我们走。”
仿佛事先排练过那样自然,他配合地牵住季迢迢,牛仔外套的袖口在季迢迢的手腕处缱绻地蹭着,可惜才刚刚转身就等来了林伟杰颓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