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的距离，只能紧张地看着沉淮。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沉淮闭上眼睛，笑道：“没有，我很好。”
溅在脸上的血滴已被风吹得冰凉，苏芽抿紧嘴唇，看着沉淮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点燃。
白色的亮光炸开在空中，照亮了这一片水域，也刺激了后面的人。
“他放信号弹了！”
“追上去！”追兵中有人在喊：“让他们逃了，我们就得死！”
是那个新头目，他站在一艘船上，手中长刀指向前方小船，挺胸吐气，将声音远远地传出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拼了！”
“今夜退缩不前者，就是害了自己兄弟！”
他的话说得不能更直白，许多人的心思被触动了。
人呵，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旦身在人群中，便会有一种叫做热血的东西，随时会被点燃，随时会沸腾。
那股子上头热气，往往无暇细分所在之处是正义之师，还是强盗团伙。
果然，几只船立刻便从船队中脱颖而出，骤然加速，用拼了命的架势往前冲。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带动了其他人，追兵与前方小船的差距居然被紧紧地咬住了，在这宽阔的湖面上，苏芽一时竟无法甩开他们。
苏芽有些心焦，厚重的乌云遮蔽星月，纵是以她的目力，视线所及也不过十数丈。
湖中小岛是不敢去的，平白给无辜岛民引去灾祸。
她只得奋力地往开阔地划。
天空又落下雨来，从淅淅沥沥，很快变成瓢泼大雨。
突然，东北方向窜起一道亮光，直直地冲上云霄，点亮了那片雨幕。
苏芽屏住了呼吸，喊：“沉淮！快看那边！”
沉淮从船头支起身体，吐出一口雨水，回头望向那片余光，眯着眼睛看了半响，直到亮光消散在雨幕中，他才勾起嘴角，“龟孙子，来得这样慢……”
他的声音飘飘悠悠地散在黑夜里，抬手指着那个方向，对苏芽说：“小芽儿，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