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还真当自己能伤我呢?”沉淮无奈地道:“你仔细想一想,内力出来的时候,你可还有反抗还击之力?”
没有。
那时开始,苏芽就几乎处于予取予求的境地。
“每个人都是这样吗?”苏芽问道:“被吸引了内力,就毫无反抗余地?”
“不是,”沉淮眼神有些藏不住的冷,却坚持温和冷静地告诉她:“其他人都不是这样……其他人只要还有一丝力气,都能拼死反击。”
“……哦,”苏芽脸上升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所以,我其实是宋瑾培养来为他练功的容器?”
难怪,当年初遇,宋瑾教她武功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计代价,为他“办一件事”。
难怪,无论发生了什么变故,宋瑾总会再回到她最近的距离。
“所以我以后要躲着宋瑾走了?”
“那倒也不必,”沉淮道:“他想取走你的内力,并不容易。你的武功比他强,他若想拿走你的内力,只有你愿意放他像我刚才那样去拿才行。”
苏芽垂下眼皮,挡住眼中汹涌的泪意,脑中不期然浮现每回宋瑾帮她通关的场景。
不是的,沉淮不知道,若没有今日这一出,已经习惯了婆婆帮通关的她,只需要宋瑾表示再来只要掌心相对,就像刚才那样,她一定不会对宋瑾设防的。
真可笑,她是宋瑾的练功鼎,得了一些恩惠,开了许多眼界,心中对他敬重爱戴,甚至悄悄与颜氏商量过,日后也要为婆婆养老……可她只是一只练功鼎呢,宋瑾岂会稀罕她帮忙养老?
苏芽笑笑,控制自己不要再在此时此刻响起与婆婆的过往,于是便扬了扬手中的纸卷,“那这个东西,徐远是从哪里得来的?完整的功法里,有没有写修习之人被夺内力后,结局怎样?”
“没有写,徐远只是在清风楼搜到几页临摹的残卷,凭着记忆再画出来的。”
“清风楼?哦……那不重要,内力都被拿走了,我即便不死,也要变成地瓜干了吧?”
苏芽想着冬日晒干的地瓜枣的样子,“如此说来,宋瑾待我还挺好的,我如今火候分明已熟了,婆婆却拖了这么久都还没有下手,天天忍气吞声被你欺负……”
“我实在是无数次想要杀他,”沉淮道:“只是若不挖出真相,我又不敢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