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绫扫视一眼众人,古板生冷地道:“三皇女涉嫌杀害北邙使臣阿木尔韩,现奉旨捉拿。”
“怎么可能,我家主子根本就没有遇到过阿木尔韩,怎么会杀她!”流朱挡在落清妍身前,不允许别人靠近。
落清妍此刻身上还有伤,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阻止了流朱,对赵绫道:“我可以跟你……你们走,但是我要见闵阁老。”
赵绫面露不屑,抱拳道:“不好意思了慎王殿下,不是末将不愿意为你通传,闵阁老已经回京,殿下还是不要为难末将等人了。”
落清妍抬眸看了赵绫一眼,心中猜想她恐怕是姬蘅的人,此刻多作纠缠也无益处。
姜月寻扶着落清妍,担心她的伤势,便提议,让他陪着一起过去。
赵绫打量了姜月寻一眼,冷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长得这般狐媚样就以为谁都会为你倾倒吗?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够跟本将军谈条件。”
落清妍在姜月寻要发作前,紧了紧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便独自上了马,对赵绫道:“赵将军,姜大人他因躲雨才和我们撞见,此事就不要牵连他了。”
赵绫饶有深意的笑了笑,随意也翻身上马,扬声道:“如此美人儿,也难怪慎王殿下要护着了,那好,末将就卖殿下这个人情。”
看着赵绫嚣张的样子,流朱气得牙痒痒,奈何有落清妍的吩咐,她也不敢闹事。
深夜,女帝营帐。
帐内烛火跳动着火光,将女帝脸上的表情照得忽明忽灭,半响,靠在软榻内的女帝才将目光慢慢落在她的身上。
许是看见落清妍身上的血迹和惨白的脸色,女帝的眉头微微压下,问她道:“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落清妍恭敬地回话:“多谢母皇关心,儿臣无碍。”
女帝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扬手道:“起来说话。”
见这气氛也不是要兴师问罪,落清雅猜测女帝定然是已经知道她是冤枉的。可她知道,眼前的人用一句话就可以给自己定罪,若是女帝还跟以前一样对自己有偏见,或许为了给姬蘅扫清障碍,也会让她背负这个罪名。
女帝见落清妍的伤势颇为严重,便叫来太医进来给她治伤,太医有些惊讶地问落清妍:“敢问三殿下,您的伤口是谁为您处理的?”
“是六皇妹,多亏了她,我的伤口才没有流血。”落清妍说这话时,忽感浑身发冷,以为是伤口的缘故,也没在意,想着还在女帝面前,于是就强忍着。
太医听后尴尬得笑了笑,道:“呵呵,也……也幸亏了六殿下及时止血了,呵呵呵,三殿下这伤口还是再让微臣为您清洗一次,再换一次药吧,稍后我再让人送来药汤服用。”
落清妍强打起精神道:“那就有劳了。”
太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殿下无需客气,都是臣子的本分。”
帐子中沉默了许久,落清妍的伤口换好后,那种眩晕感也减退了不少。
女帝见她气色稍好些,也想着长话短说,便丢给落清妍一枚令牌。
“阿木尔韩之死,朕知道是有人嫁祸于你。但是朕还是会‘处罚’你,将你发配到南域的关山城去,朕要你查出金矿坍塌的真相,关山城首富沈家你可以好好查一查,再有,朕会派人助你。”女帝的话里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要是她不同意,估计她杀阿木尔韩这件事就会坐实。
落清妍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母皇是觉得儿臣在京城妨碍了二皇姐吗?”
女帝垂眸呷了一口茶,并没有直接回答落清妍。
“好,儿臣知道了。”
尽管知道自己不被女帝看重,却每一次都抱着希望,希望自己也是被母亲认可的孩子。
从女帝帐子里出来后,流朱拿着氅衣等在外面,“主子,您还好吧?”
落清妍摇了摇头,问道:“姜月寻呢?”
流朱面露不悦,道:“主子还关心他呢,他一回来就呆在二殿下的帐子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落清妍抬头望了望苍穹之间的黑暗,抬起手背擦掉了眼角那点湿润。
“回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跟父君还有姑母他们道别。”
流朱不解:“道别?主子,我们是要离开京城吗?”
落清妍拍拍流朱的肩膀,笑道:“不,你得留下来,帮我照顾好我的父君。”
“这世间,没有谁离开谁是不可的,但是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落清妍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庆皇贵夫也是真心待她好的那一个人。
至于,姜月寻,捂不热的人,随他去吧。
饶是这么想,落清妍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抽痛了起来,为了缓解疼痛,她又吃下了一颗六皇女给她的药丸。
果然,六皇女姬荭炼制的药丸对于止痛还是很有效果。
“流朱,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