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晚风乍起。
红叶卷着浪花飞过亭台楼阁,落在环岛湖中,几只野鸳鸯被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向湖心岛上。
湖心岛,宣淼阁。
屋内美人环绕,酒香四溢,温宛白兴致索然,手指摩挲着的白玉杯早已见底,她却并不急着续满酒水,只因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他因情动而脸红的样子。
此刻,浓烈的酒意也无法抚平她此刻的烦躁,她不想成为云汉的舔狗,但是命运之轮还是将他们两人联系了一起。
“少主,胡离陪您玩一个游戏吧!”
妖孽美男匍匐在温宛白的脚下,目光缱绻的望向温宛白那张略带苍白却端丽冠绝的面庞。
“好啊,玩儿什么?”
温宛白樱口樊素,紫眸潋滟着华光,沉沉一笑,冰凉的手指抚上妖孽美男额间的花钿,偶有失神。
发觉温宛白的动作,妖孽美男更加大胆了些,他伸手去抚摸温宛白因为醉酒而滚烫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温宛白的颈间,手掌大胆的沿着她脊背流畅的线条往下滑去。
温宛白虽然被酒意模糊了意识,但是对于这种触碰她无疑是反感的。
却不等她出手,一声刺破皮肉的空响过后,滚烫的血珠喷溅在她的脸上。
房屋内顿时被血腥之气弥漫,刚才还温香软玉在怀,此刻已然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好玩吗?”
鲜红的血痕在男人那张白玉似的面庞上绘制出诡异妖魅的图案。
他暗哑着嗓音,仿佛压制着某种情绪。
“还可以,要不要一起呀!”
温宛白莞尔一笑,拍了拍手,即可就有人来打扫了血迹,房间内又恢复了舞乐之声,仿佛刚才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云汉心中顿感酸涩,脸上也随之溢满悲伤,他垂着眼眸,眼底氤氲着雾气。
“温宛白,你之前那样对我,如今又在这里花天酒地,你叫我怎么嫁给你?!”
云汉最终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温宛白自嘲似地笑了笑,“我本来就这样,我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讨好你?”
“温宛白,你怎么可以这般……这般无耻!”
云汉一身黑衣,往日的端庄儒雅此刻尽数消失,他浑身裹挟着的怒意,和他手中的冰刃一般,透着瘆人的寒芒。
“无耻?可是在我看来,你和别的男子也并无什么区别吧。”
少女抬眸一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紫色眼眸,更是笑起来弯弯的,像极了月牙儿。因她生得冰肌玉骨,未施粉黛就已端丽冠绝,生来就是个绝色美人。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恨得牙痒痒。
“好,我知道了,我就是你喝醉酒后随意发泄的对象是吗?你从未给我一丝一毫的感情是吗?”
云汉难过的低吼,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温宛白却是一脸的冷漠,像是早就厌烦了这种纠缠。
云汉见她竟然是这种态度,瞬间泪眼决堤,赤红着眼眸望着面前的负心女。
温宛白无所谓的偏过头去,伸手将一名舞伶揽入怀中,随后嗤笑一声。
“云公子到我的地盘上,杀了我的美侍,如今又这番姿态,好似我欺负了你似的,你快走吧,不然你云山书院美玉公子的名声被毁,到时候又要我负责呢。”
房内的空气瞬间凝结,连守在门外的逐月似乎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杀气,她立刻提剑进来护在温宛白身前。
“温宛白,你没有心。”
云汉抬手擦干眼泪,最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良久,温宛白看着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她的手指紧紧扣在逐月的肩膀上,额前浸满豆大的汗珠。
逐月见状立刻挥退众人。
满口的腥咸终是抑制不住喷涌而出,温宛白支撑不止倒在逐月的怀中。
逐月熟练的找出温宛白身上藏着的药丸,用水喂她服下,这才暂时抑制了她身上蛊毒的发作。
暗夜的冷风灌入书房,吹散了屋内的袅袅香烟。
书案前,少女将写好的亲笔信封入信封中递给随从逐月。
看逐月愣住,温宛白起身拍拍她的肩膀。
“速去速回,切记这信要亲手交到我二姐手中,切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逐月将信藏在胸口,忽又想到了什么,犹豫半天才开口道:“小主人,那胡离是汝王府的细作,云公子杀了他,也是他该死的,你不该那样子对待云公子吧,毕竟……毕竟你们已经要议亲了。”
温宛白朝窗外望了望,答非所问的道:“就要变天了。”随后给逐月紧了紧风袍,再无他话。
同时,司刑司内,地牢中的惨叫连连,让温司刑不胜其烦。
忽然手下来报,说是温府中送了司刑大人的换洗衣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