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回忆。
如果没办法让尾巴立刻消失,那就只能老实等着。
按照以前的经验,怎么也要等个12小时吧?
这么看来,白天根本不能出门了啊。
不能去工作,不能见其他人,也不能去买菜,只能这么躲在屋子里了吗?
凌鹿心里一阵难受,甚至不自觉地咬住了手指。
厉行洲走了过来。
他这次没有再问“怎么了”。
他坐到沙发上,轻声道:“不舒服?”
凌鹿先是“唔”了一声,随即又摇摇头:“没事没事,就是还有点困,我先请个假,过一会儿再去工作。”
他又看着厉行洲道:“我没事的,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不用管我了,您先出门好了。”
厉行洲的眉头轻蹙一下,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依然不错眼地看着凌鹿。
凌鹿被看得莫名心慌——或者心虚。
他干脆垂着头,把脸几乎埋在膝盖上,又嘟哝了一句:“先生不用管我,您出门吧。”
你应该很忙很忙,白天都在外面吧。
也不知道你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这条尾巴是不是已经藏起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凌鹿突然觉得,有什么凉凉的,力道却很温柔的物体,落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咦,这,这是?
凌鹿先是心中一惊,又屏息凝神感受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了:
是厉行洲的手!
厉行洲,在轻轻摸着自己的脑袋?
他为什么要摸我的脑袋?
不是只有像菲莉亚这样的小朋友,才会被摸脑袋吗?
凌鹿正在奇怪,正想出声发问,却蓦地察觉到,随着厉行洲的动作,有种温暖的,舒适的,懒洋洋暖烘烘的滋味,在自己身体里蔓延开来。
就好像……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
凌鹿当真像是沐浴在热水中一样,不知不觉眯上了眼睛。与此同时,他的脸,也有如被热水冲淋了一般,慢慢笼上了一层淡粉。
好舒服啊……
就连那根不听话的尾巴,也因为这绵延不断的暖意,渐渐乖顺了起来……
嗯?!
凌鹿骤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
头,迎着厉行洲的视线,清晰而坚定地说道:“先生,你再多摸摸我!”
厉行洲:“……”
指挥官先生抿了下嘴唇,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他那指节分明温暖有力的手,覆在凌鹿柔软蓬松的黑发上,一下一下地顺着。
凌鹿重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尾巴快消失快消失……
唔!
一股细细小小的电流,从尾骨位置窜过。
尾巴,没了。
凌鹿轻颤一下,缓缓抬起头,脸颊红得通通透透的,盯着厉行洲道:“好了。”
厉行洲并没问什么“好了”,只收回手,同时低声道:“不难受了?”
凌鹿重重点头:“嗯!”
他想了下,又郑重道:“先生摸得真好,谢谢先生!”
厉行洲:“……”
指挥官先生神色自若地站起身,道:“我要出门了。晚上见。”
凌鹿兴冲冲地道:“好呀,晚上见!”
*
和往常一样,凌鹿在小工作室起劲地拆拆装装。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以前从不在工作时间打扰他的谢尔盖,今天缓步踱了进来。
凌鹿搁下手里的测电笔,眼神清亮地看着谢尔盖:“谢老师?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谢尔盖犹豫许久,还是问了出来:“小鹿啊,昨天回家……还好吧?”
凌鹿眨眨眼:“挺好的啊。”
谢尔盖欲言又止:“厉……”
凌鹿赶紧道:“啊啊,昨天来接我的人,他,他不是厉行洲哦!他只是长得像厉行洲而已!”
谢尔盖:……
懂了。
高级军官的家属,确实不能随便对外披露。
谢尔盖长叹一口气,开始做最后的“打探”:“那,这个,嗯,长得像厉将军的人,他对你好吗?”
凌鹿笑得眼睛都弯了:“当然很好呀!”
今天早上还摸了我的脑袋呢!就像谢老师摸菲莉亚的脑袋一样!
谢尔盖看着凌鹿那毫无阴霾的笑脸,最后叮嘱了一句:“小鹿啊,如果你将来觉得委屈,或者觉得不高兴了,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
既然对方是厉将军,那“没有时间看信息”“无法及时回来”,应该的确就是事实,不是什么玩弄人心的把戏了。
虽然不用再担心凌鹿“上当受骗”,却会有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