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府中满地的尸体:“他已经死了。”
彩戏一把将男人的尸体甩到墙上:“便宜他了。”
人屠转身欲走。突然,他握剑的手一顿,一把拉住了作势离开的彩戏:“等等,不对劲。”
彩戏不解:“怎么?难不成这烂人府里还藏着高手?”
“方才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悍的内力,定是有人来了。是高手,不过......”人屠踏过破碎不堪的府门,剑指对面长街酒棚下一个饮得正欢的男子:“在这里。”
彩戏迅速跟了出去。如今已是子时一刻,喧哗繁闹的长街早便空无一人。破败酒棚下的男子却仿若并未瞧见指直自己的剑刃,只是自顾自地摇着折扇,很是惬意地闷了一口酒:“左深,安阳城盐运使。啧啧,你说他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你们。”
人屠双眸微眯:“云天掌门,白清旭。”
白清旭起身:“两位真是让我好找。不过既然认识,那便省事多了。”说罢,他从怀中抽出那只毒镖:“天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们方才血洗了人家的府邸,想来已是没精力再陪我打上一场。我呢,也急着下馆子搓顿好的。所以......麻烦两位交个解药,我也好赶紧去填饱肚子。”
彩戏望着他手中的毒镖,轻声一笑:“堂堂云天掌门......竟要护着一个冥麟阁的小喽啰?”
白清旭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她欠我钱呢。她要是就这么被你毒死了,我的钱怎么办?难不成你们替她还?”
彩戏上前一步:“大长老要她死,就算她活得过今日,也定然活不过明日。”
白清旭叹息道:“唉,我看师兄才是年纪大了,越发无聊了,为何非要跟一个冥麟阁的小喽啰过不去?”
人屠捏紧了剑柄,似是下一瞬便要出招进攻。彩戏见状,急忙抬手拦下,低声道:“此人心计颇深,不可直面应战。”
话音未落,一柄折扇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彩戏大惊,急忙旋身向后撤了两步。人屠见此情形,迅速提剑砍去,折扇却已凭空消失,仿佛一切都是二人的幻觉。
白清旭仍旧站在原地,只是手里多了一只精美的瓷瓶:“解药我就收下了。时候不早了,两位也早点儿回去休息,毕竟熬夜伤身伤脾,更有损心智。”
彩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额角冷汗直冒:“方才他近我身时,我竟丝毫没有察觉......看来这位云天掌门,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就在这时,“咔嚓”一道碎裂声传来。人屠低头,望向手中的长剑,瞳孔骤缩。
彩戏察觉异样,连忙扭头看去,却发现方才血洗左府的长剑已是碎的渣都不剩,剑身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她抿唇道:“回问天府,求见大长老。”
待两人走后,一只黑猫一瘸一拐地从左府窜出,满身泥泞血迹,狼狈不堪。良久,它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拼命朝着白清旭离开的方向跑去。三日后,它奄奄一息地迈入茅草屋,却与刚刚转醒,正在伸懒腰的季音四目相对。
季音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揪起被褥裹住脑袋:“妈呀!哪来的猫?!”
然而就这么抖了半天,却听不见任何响动。季音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掀开被子,却发现黑猫蜷缩在角落里,已没了声息。
她缓了片刻,下意识摸了摸屁股,却发现伤口已经不痛了,毒也被解了。
“臭骗子?臭骗子?”她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却并无人应答。
所以......是他替自己解了毒?难不成这家伙还真的懂毒?既然如此,那他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
季音最烦欠人恩情,尤其是此番竟欠了这个臭骗子的恩情!季音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施以援手,思索之际,转眼却望见了死在角落里的黑猫,只感觉有些头大。她怕猫不假,但就这样将它扔在这里,她也实在干不出来。没办法,季音只得在屋外的院子里刨了个坑,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眼一闭,心一横,用最快的速度抱起黑猫放在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