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巴别塔别馆外面下了车,从外面来看,小别墅还维持着那漂亮的小白墙,花圃郁郁葱葱,打理得极好。
临近庆典,家家户户门口都或多或少地摆放了一些装饰用品,但别馆却还是素静地不染纤尘,和旁边的建筑形成明显对比。
“......”宋城看着走向馆内和工作人员打招呼的蕾西切,叹了口气,第一次发表了反对的意见:“您何必要告诉她呢?就不怕她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吗?”
“难道像你一样一直隐瞒就能解决问题吗?”陆予目不斜视地向前,“你太小看她了。”
蕾西切不是那种会被打击到手足无措、一蹶不振的人,相反,她只会怀揣着强烈的感情迎难而上。
宋城想了想,不置可否。
但他也许是被蕾西切之前的吐槽感染了,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这个情况发生在那位指挥官身上,局长和副局也会这样做吗?
然后他就立刻得出了答案——不会。
......这实在是一个悲惨的答案,宋城决定还是不询问为什么了。
几人都是带着武器来的,明晃晃的大型杀伤力武器就这么带在身上,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看得别馆接待的前台工作人员看愣了半天。
现在的外交还在沿用淘金时代的那一套规则,划定的外交区域属于别的城市的领土,拥有主权的那种。
这样明晃晃地找茬般的行为显然惊呆了工作人员,但最后也实在是没勇气询问,只能低着头飞快地做好登记。
——无他,他们也是隶属于圣诺城的编制啊。
巴别塔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些基础的文书工作、前台和保洁护理工作都只能从圣诺城的系统里抽调人手来帮忙。
蕾西切问前台拿了钥匙,几个人直接往图片里的房间走去。
“二层一...二层四......是这间。副局,从外面的视角来看,是这间房没错。”
宋城一边将她拉到身后,一边拿过钥匙上前。
老式的门锁开门动静不小,宋城看准位置,一次就顺利地将钥匙捅进锁眼里。
陆予将指尖搭在长刀上,微微点着指尖。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和他们想象中伪神会趁机逃跑的情形不一样,它就站在哪里。
这一幕更像是一种诡异的风景画,伪神就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只是望着窗外,那个隐约能看见的教政厅的一角。
但又实在是太诡异了,它苍白又细瘦,无声无息,实在不像是人间应该存在的活物。
宋城心里一悚,枪口立刻对准了它。
然而陆予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那伪神的附近横铺着一只小尺寸的行李箱,平摊在地上。
屋内的托索尔仿佛并不奇怪,他横着躺在红木的办公桌上,身体下压着乱七八糟的各自雪白文件。
室内弥漫着一股颓靡气味。
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蕾西切的心情了,应该说她现在是麻木,在知道了那件事情,后再亲眼目睹了伪神,这样贵公子憔悴颓靡的的姿态已经完全不足以让她的心情波动了。
“伪神果然是你带来的吧?”
托索尔没搭理陆予抽刀的动作,只是将目光转向蕾西切。
他睁着眼睛看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般地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奥利维亚家早亡的小姑娘,你哥哥跟我提过你。......你居然没死。太可笑了。”
......
“身份核查......财报核对...这个季度的资源消耗和补充占比......”
在一整天要处理的文件都递交后,蕾西切才遣散几位厅长,宋城被陆予领走干活去了,并不在场,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今天频频出神,实在不是平常应有的表现。
在和众人一一告别后,蕾西切才重新坐下来。
作为城内的三把手,她的办公室的位置也算是极好,得以眺望整座沉眠在夜色中的城市。
她无言地枯坐了几分钟。
走回房间的方向并不会路过陆吾的休息室,但她还是感到不受控制,就像一个游魂一样,脚步虚浮地飘了过去。
整层楼静悄悄的,她本来只是想路过,她知道那位指挥官也在那里,不知为何,仿佛这条路能让自己平静一些一样。
但等到了房间门口,蕾西切又停下脚步,浑浑噩噩地低头。
她走到墙边,靠着墙慢慢滑了下来。
“ ''既然你也说了命运是河流,那你也就清楚,没有人会一直在上游吧?......巧了,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河里。'' ”
冬蝉曾经这么和她说过。
她还记得,父母情切又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