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4)

卫嘉言凭利落的嘴皮子稳住了戈宁,没能高兴多久,又得面对下一道难题。

他瞅了瞅萧松烈,面无表情,难辨喜怒。

卫嘉言半遮着嘴,悄声道:“义父,人命关天呐!婶婶都要那样了。”

说着,卫嘉言抬手比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松烈上下打量卫嘉言,眼神意味深长。

“功夫不见长进,骗人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卫嘉言臊红了脸,低呼一声:“义父!我会好好习武的,你快说几句啊。”

手中念珠飞快转动,萧松烈没作声,垂眸陷入沉思。

戈宁听不清他们在商量什么,久等不到回应,不由心中起疑。

她道:“你们果然是在骗我。”

怒意与敌意一并浮现,戈宁重又举起木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尖锥触及细嫩肌肤,带出一道浅浅血痕。

“慢着!”

卫嘉言上前一步,急呼一声制止戈宁后,扭头对萧松烈道:

“义父您还犹豫什么,快告诉婶婶吧,大将军若是怪罪,就说是我走漏的消息。”

卫嘉言心急如焚,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松烈瞧。

萧松烈默然,听着她急促紧张的呼吸声,眸光定定的望向手持发簪,倔强站在榻上的戈宁。

青丝披散,俏脸微白,身形摇摇欲坠。

数息后,萧松烈终是选择了妥协。

他幽幽吐息,侧身对医妇道:“再去煎一碗药来。”

医妇如蒙大赦,逃似的退出营帐。

见状,卫嘉言咧开嘴憨笑。

待帐中只余三人,萧松烈沉声问她,“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问题丢给了戈宁。

“回答我三个问题。”戈宁略一忖量,如是说道。

萧松烈颔首回应,想到她双目失明,于是扬声道:“可。”

“那……你先说说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停顿一会,戈宁昂首挺胸,警告他,“休想糊弄我,我都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听便知。”

她在虚张声势。

萧松烈端详着戈宁的神态,收回视线后语气平静道:

“与你初见是在永元七年的四月十九,福林县白云山山下。

那日你身着黄衫,腰间系的浅青香囊,戴的是新打的银耳坠,缠着嫂嫂去县城买蜜饯。”

四月十九,是戈宁及笄后的事了,她虽不记得,但他描述的衣着打扮却能对得上。

黄衫是嫂嫂为她新裁的春衣,银耳坠是大哥送给她的及笄礼物,从县城最好的银楼买回来的。至于香囊,她没什么印象。

第一个答案,戈宁很快做出了判定。

沉吟片刻,她翻找出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再次发问。

“第二个问题:清明那日,我拦在你马前与你说了什么?”

萧松烈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延和元年清明前一日,方家坪廊桥边的窄桥上,你拦住我的马,问我要不要娶你。”

戈宁并不确定她拦住的人是谁,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发问,而他不仅回答了,还纠正了她弄错的时间,补充了详细的地点,基本符合她记忆里的画面。

戈宁惊疑不定,半张着唇说不出话。

失忆前的我,竟如此孟浪……戈宁深吸一口气,试图降下脸颊滚烫的热度。

卫嘉言分不清义父说的是真是假,同样惊疑不定地望着萧松烈。

萧松烈被他盯得烦了,摁住义子的脑袋强行扭过去。

“第三个问题。”

见她走神,萧松烈出声催促。

有用的记忆不多,戈宁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试探他,便支吾道:

“你、你上前来。”

萧松烈稍顿一会,依言迈步上前。

感受到萧松烈在缓步靠近,戈宁小心翼翼抬起手,在半空摸索。

顷刻之间,萧松烈看破了她的意图,纤长手指险些摸到他的脸颊时,他倏地紧箍住戈宁的手腕。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是错觉吗?她的夫君好像在抗拒她的触碰。

戈宁扭动手腕,见无法挣脱,柔声解释道:“我的问题问完了,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长相是否和我的记忆相符。”

婶婶双目失明无法视物,可不就只能借住双手判断……

卫嘉言暗叫一声“坏了”。

义父一向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婶婶这般,怕是要惹恼义父。

卫嘉言连忙跑上前,挤在二人身边,仰着脖子道:“婶婶婶婶,不如我来帮你确认?”

戈宁没理会卫嘉言,失望地垂下眼帘,“不可以吗?”

黝黑的眼眸灼灼盯着她,暗含审视的锐利视线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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