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是个非常封闭的国度,而且荧为了眼狩令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她好几个月没有空闲跟之前的朋友们交流了。
可是这不代表,六个月后的荧收到一封来自璃月讣告的时候不能不惊讶。
这是青鸟的讣告。
“唉?!!什么意思?”看到讣告上的名字,派蒙吃惊地大叫。
荧也不可置信地讣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定名字确实是“青鸟”没错。
荧皱着眉,一边安抚着到处乱飞地派蒙,一边急忙坐上了回璃月的船。
葬礼就在一天后,不管是真是假,荧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看看。
她们火急火燎地一路狂奔,为了赶上日落之前举行的葬礼。
对于荧来说,相比于其他性格鲜明又古怪的朋友,青鸟是个正常无比的常识人。
青鸟非常温和体贴,并且总是微笑地看着大家。不管遇到怎样的糟心事,都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青鸟那美丽亲和的外表下隐藏些什么。
但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人嘛,并不是只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样子。谁没有心中的阴暗面呢?就连荧自己有时候都会心里冒出来坏想法。
而且在那个交心相谈的夜晚,荧也曾经瞥见过青鸟若无其事的微笑下的冰山一角。
那是沉重又浓稠的情感,青鸟的悔恨和痛苦让同样是追随着哥哥的荧难以忘记。
荧总是隐隐地担忧。担忧什么呢?荧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因为荧总是不能忘记,那个晚上,灯光照亮青鸟的苍白侧脸,黑色的长发落下阴影的帷幕,比深渊还要漆黑的无机质黑色眼眸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青鸟所掩盖地绝对不仅仅是“幽暗的自我”这种东西。荧清楚地知道。
可荧并不能为青鸟做更多的事情,因为时机尚未成熟。
但荧也没有想到这个时机是跟着青鸟的死讯一起来到的。
荧和派蒙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穿行,任凭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她们身上,微微发冷。连派蒙都没有抱怨,而是抖抖身上的雨水继续前行。
雨中的石板路很滑,但是荧没有停下脚步的余地,因为太阳也要下山了,青鸟的葬礼正在此刻进行。
被云雨遮蔽的太阳在此刻尽力地散发着最后的光彩,地面的一切生灵都笼罩在模糊的幻影中。
荧和派蒙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无妄坡,看到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大家都穿着肃穆的黑衣,气氛却像过节那样热闹。好多人的敲锣打鼓,唱响了大喜大悲的送歌:
“自古花无久艳,从来月不常圆
任君堆金积玉,难买长生不死……”
人群中央是一座黑色的棺材,它平放在那里,只是一只木制的匣子,没有花圈,没有鲜花。
雨点打落在柏木板盖上,应和着悲凉的歌曲,以悼念亡者的魂魄。
主持葬礼的胡桃读完了悼词,断断续续的语句颂扬着死者的品德,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只有雨水,人们只听到雨声,乐器的声音也渐渐消散了。
一切全退缩在雨伞之下,雨始终不停地下着,鞋子陷在泥泞之中,雨水汇成小河流入空的墓穴中。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泣,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死一般的沉默中。
荧愣住了,瞳孔里跳过一起震悚,但转瞬即逝。
派蒙歪头望向荧,不解地问:“青鸟她,真的死了吗?”
荧没有回答,而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的人的袖口,向他打听消息:“青鸟她真的死了吗?”
“至少目前为止,她的身体并没有失去生命体征。但是再过一些时日,就没有办法保证了。”身边作为往生堂客卿来参加葬礼的钟离用了很模糊的说辞来回答她。
“那这又是为什么?”荧松了一口气,又接着问。
“这是青鸟她本人的意愿。她嘱咐我们在她失踪半年后后为她举行葬礼。”
“失踪了半年?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抱歉,我跟她立下契约,她的行踪是我不能告知他人的内容。”钟离微微颔首,以示荧并不能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荧忍耐着,等待着这个没有死者诡异的诡异葬礼的结束,她冲到青鸟最喜爱的两个孩子面前,尽量用温和地语气问:“你们知道青鸟她去了哪里吗?”
两个小女孩抓住彼此的手,依偎在一起,脸上写着空洞的迷茫:“青鸟姐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她只说如果她迟迟不回,就当她是死掉了。”
“那她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事情?”荧试图找到一丝的线索。
“是呀是呀,青鸟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派蒙附和着。
“你想找到青姐吗?”那个叫阿姚的孩子望向荧,“不要白费力气了,她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