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言在鹤鸣寨待了五天,每日除了吃就算睡,权当养精蓄锐了。
这几天,他也跟那三个总是跟在熊致身后的土匪混熟了,秋雁每日来找他学识字,那三人也常常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闷子,三人里年纪最小的,个子不高,心眼倒多,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就知道脑子里点小聪明。
虎三儿,三人里最年长的,就是之前恐吓他的那个络腮胡,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强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黑鸦,排行老二,倒是应了这个名字,瘦黑瘦黑的,说话虽然结巴但却很冷静,可以说是三个人里最成熟的。
“花红婶听闻我要找你学识字,便让闷子他们也跟着来学,你别看他们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不好意思让你晓得他们不识字,又不好意思跟你说,怕你笑话。”
“谁不好意思了,秋雁你可别败坏哥几个名声!”
赵寂言打量着面前的三人,一个个故意别过头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眼神却偷偷往他这边瞟。
死鸭子嘴硬。
“你们三儿都要学识字?”
三人面面相觑,明明是在求人办事,却抹不开脸面,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赵寂言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虎三儿憋不住了,一巴掌拍在闷子后背,险些把人拍了个狗吃屎,声如洪钟:
“你小子平日里不是最能说了,今儿嗓子眼堵住了?你跟他说啊!”
闷子像只受惊的猴子,被那一巴掌拍的上蹿下跳,摸着后背哀嚎:
“好你个楞头三儿,你自己不好意思说还打我,回去我就跟娘说...”
“打你咋滴,我是你哥,还打不得你了?娘让你听我的,一天天就知道跟娘告状,长能耐了你!”
“别,别吵!”
黑鸦嫌弃地看着自家兄弟这埋汰模样,太阳穴突突的跳,上前分开斗嘴的两人,露出一口白牙冲着在看戏的赵寂言憨笑:
“赵..赵兄弟,让你见...见笑了,就是我娘她..她听秋雁说你教她...识字,就...就让我们兄弟...兄弟三人跟着一块学...学,你...你不用管..管我们,只...只管说,我们三听...听就行。”
赵寂言盘腿坐在凳子上,心想得先让这几个小子摆正态度,要不这课堂秩序就太难维护了,他故作严肃道:
“可以是可以,今日我的授课方式有些不同,你们仨去搬三个凳子来...你,对就是你,看什么呢,帮我研磨。”
他指挥三兄弟帮自己准备好‘教具’,清了清嗓子: “赵氏成人识字班,开课啦!”
...
鸿阳,紫竹苑。
院子里的紫藤开的正好,新来的小侍女心不在焉地扫着地,伸长了脖子瞄着屋内的人。
不是都说这紫竹苑荒废很久了吗?为何还有人住进来。
身着宝蓝色劲装的女子从正门进来,她赶紧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干手头的活,不敢再四处张望。
赵谦放下手中书卷,问道: “你气息不稳,可是又与人动手了?”
刀芝敏逆着光站在门口,后背还是火辣辣地疼,她微微展了展肩,暗自调息。
李景煜也太狠了,这五十棍是一点也没放水。
“你为何总觉得我喜欢与人动手,在你心里,我好似一个不讲道理又暴躁好斗的悍妇。”
赵谦笑了,给她斟了杯茶: “自我认识你时,你便总想着要与我一决高下,一有机会便要与我比试,每次都输,如今终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哼,你在深山老林里藏了十年,想必功夫早已退步,如今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刀芝敏起身望向紫藤廊: “可还住的习惯,我吩咐人一切如旧,这里这么多年都没人再住了,紫藤是我吩咐人新栽上去的。”
“你有心了。”
她看着赵谦,不知如何开口,半晌说到:
“既然回来了,就忘记过去吧,你将赵寂言抚养长大,她也安心了。”
...
“嘿,这‘西放记’可真有意思,孙行者也太威风了,颇有我当年风范啊!”
闷子看着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上,圈出“西游记”二字,抓起几粒花生扔嘴里一脸餍足道:
“若是全天下的先生都像你这般教书,哪里还有逃学的学生?”
虎三儿夺过闷子的花生米,一个脑瓜崩上去:
“什么‘西放记’那个字是‘游’!你这猪脑子记得个啥?还孙行者,我看猪八戒说的就是你吧!”
“不过这识字方式我喜欢,跟听说书似的,我估计啊二当家也坐的住。”
赵寂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三人兴奋模样,得意说到: “除了西游记,还有更有意思的,你们可知道与西游记齐名的‘水浒传’?讲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