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锁,隔行如隔山,这文官里面的门道他都还没摸清呢,武官那里头的事怎么会清楚。倒是王夫人开了口,说道:“妹子心疼外甥,但是也别为难你哥哥呀,这事是陛下定下来的,你哥哥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呀。”
“多年不见,嫂子这嘴倒是变了个样,越发伶俐了,”贾敏气得要死,嘲讽道:“谁不知道嫂子娘家这几年风光的很,年年升官,我们这些穷亲戚哪儿还有脸上门认亲,但是也别背地里捅刀子呀,把我家瑜哥儿调那么远,是做什么去?”
这话说得太直白,贾母连忙暗暗摇了摇女儿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贾政左右为难,他与二舅兄一文一武,加上官职相差较远,所以平日往来并不多,似乎是在安慰地说道:“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
贾母连忙说道:“你快去打听打听。”想先把她支开。
贾政答应着去了。
贾政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贾母贾敏王夫人几人,而王夫人又开始了她装木头的招数,沉默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女婿知道了是怎么说的?”贾母问道。
“他也派人去打听消息了,”贾敏冷静下来,擦了擦眼泪,说道:“瑜哥儿才进翰林院没多久,哪里斗得过那些老大人们,便是要外放历练,怎么也论不到他的头上,怎么偏就派他去了呢?”
“你也别担心了,”贾母安慰着说道:“你父亲从前的一些老部下,有几个还在西北那边呢,回头我就让你哥哥写几封信过去,托他们照顾一二。”
贾敏忍不住趴在贾母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母亲,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跟娘家分别这么多年,好容易团聚了,如今孩子又要出远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呢。”
贾母也流下泪来,搂着贾敏,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也放宽心,说不定过两年,孩子就回来了呢。”
母女两个抱头哭了一会,贾敏也猜到自己哥哥那边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也没等,略坐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这其实怪不得贾政,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王子腾,此时的他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三言两语地打发走自己这死脑筋的妹夫,自已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白日发生的事做个复盘。
王子腾也很无奈啊,本来他想说把这个历练的机会给自己的,结果。。。。。。
京营节度使的位置是贾家捧着王子腾上去的,有了这一份实权,所以四大家族在京城还算有几分面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王子腾也不得不考虑继承人的问题,首先,王子腾自己是没有儿子的,只有两个女儿,王家的下一辈里也就侄子王仁这一个男丁,可看来看去,王仁也不是什么可造之才,所以王子腾只能把目光转向别家。
史家是文官出身,这些年与其他家族渐行渐远,与王家隔了不知道多少层,薛家那个外甥不成器,自己家的家业都守不住,还要靠自己扶持,数过来数过去,也就贾家还有几分希望。、
虽然贾家早已其武从文,但是架不住子孙多啊,若是里面有一两个可以培养的,王子腾自然也是愿意的,比如他那个衔玉而生的外甥-宝玉,在此之前,他得一直保持手里掌握着权势。
说内心话,王子腾一早就瞄上了内阁的位置,内阁是朝廷权力的中心,进入了内阁,就可以掌握朝廷所有决策。
如今内阁中的卢阁老年近八十,早已到来退休的年纪,偏皇帝不许,尽管一个月上不了几回朝,在内阁会议里也是混日子的存在,但是皇帝还是执意挽留,最近有些松口,若是王子腾能补上这个空缺,地位那就会更进一步。
一连好几个月,王子腾都在为这件事上下走动,谁承想会出这个岔子。王子腾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会不会是皇帝发掘出来什么?不会,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王子腾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行事素来谨慎,与那位搭上头也没多久 ,牵扯没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