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访谈下来，赵书清的小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她假模假样地摆手：“哎呀，人家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好呀。”
被许自清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拍回了原型：“你给我正经点，别装模做样的。”
赵书清瞬间清醒，直面冷酷的现实。
这世界真是虚伪又造作，上一秒还在把她夸上天，下一秒就兜头一个大逼兜。
到底是谁在装模做样啊喂！
她决定远离这个宽己严人的混蛋，拉上陈劲松一起出了门：“拜拜了您。”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好久没有一起走路了，赵书清率先开口：“最近过得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陈劲松沉默地点了点头：“顺利的。”
“那就好。”
三句话过后，二人之间又陷入可疑地沉默中。
赵书清受不了这个氛围：“劲松。”
她喊他。
“书清姐。”陈劲松回应着抬头。
赵书清停下脚步，很是认真地注视着陈劲松：“劲松，是我做出什么让你不快的事了吗？我总是觉得最近我们之间的氛围很不对，从你这一次回来，我们好像就有了一层隔阂。”
这件事压在赵书清心底好久了，她很珍惜身边的朋友，在察觉到陈劲松的态度之后，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和借口，或许是因为之前陈劲松的状态不佳所以比较依赖陌生人，所以才会显得二人在上次相处的时候那么亲密。而今他恢复了，所以他就恢复了冷定决绝的状态？或许是她无意间做出了什么让陈劲松不喜的事情？
可惜她毕竟不是陈劲松本人，她不知道答案，但是却被这件事情折磨了太久。曾经有人对赵书清说成年人的友谊就是点到即止和心照不宣。可是她自认为自己很笨，在明确的宣告关系破裂之前，她愿意竭尽所能地体谅每一个身边的朋友。
“劲松，如果你不喜欢我，也请明确地告诉我。我其实不太能掌握人际关系间的分寸，但我确实真心实意地把你当作朋友。”
陈劲松的呼吸凝滞了一瞬，看着赵书清忧伤又认真的眼神，他忽然觉得有点悲伤：“书清姐。”他温柔开口，语调轻柔。
“嗯？”赵书清歪头看他。
“没有不喜欢你，是我的问题，给我一段时间调整。书清姐，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赵书清不能理解为什么氛围忽然就变得哀愁了，看着陈劲松的目光，她本能地没有继续开口问下去。
陈劲松喜欢自己的这个选项在她的脑海里划过一瞬，瞬间就被抛弃。这怎么可能呢？她比他大三岁，对方在自己看来就是一个有点拽酷有点内敛的弟弟。他们才认识多久啊，中间还有一年没见面，几乎就没有什么联系，他喜欢她？她大白天的瞎做什么怪梦？
感情这件事处理得不好就满是哀愁。赵书清挥手和陈劲松告别：“劲松，照顾好自己。”
陈劲松的手收紧又松开，最后说：“好的，书清姐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他想说，再叫我一声句号吧，一切都回归原点挺好的。但是赵书清自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疏离后就收回了那个亲切的昵称。厂里的小伙子还问过：“书清姐，你怎么不叫松哥句号了？”
赵书清只是摇头微笑：“嗐！这不是我之前瞎叫的嘛，太不庄重的，叫劲松正经点。”
但是其实陈劲松知道，赵书清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关系疏远了，就不该再用那么亲切的称呼了而已。所以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这一切不都是他自食其果吗？
如果能听见赵书清的心声，他一定也给不出答案。喜欢这件事情哪里有什么答案，只是恰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有一个很温柔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生命力，吸引了他的视线和目光，而这份关注经久不衰，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了而已。
这场对话产生了两个心情低落的人，赵书清苦着脸走在路上自己还无所知觉。路过村委办的时候她居然遇见了好久不见的程理。
“赵书清。”
赵书清猛地回头：“哎？程哥？”
程理两三步跨到她身边，点头和她致意。
“你怎么在这里？最近公司还忙吗？”
“公司忙完了，来找钱诚盖章，养老院里的事情，前一段时间又批了一份基金下来，过一段时间还要去市里交流经验。”
“哇！那可真好。”赵书清发自内心地赞叹。这两年人口老龄化问题显著，相比于养老院，她的书院简直生源凋敝。
程理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反而问她：“发生什么了吗？”
他问问题一贯含蓄，赵书清压根儿就反应不过来，他只好继续补充说：“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赵书清瞪大了眼睛展示惊奇，可惜嘴巴还是耷拉着的，看起来又精神又哀伤。
说实话，有点滑稽，尤其是出现在赵书清这种平时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