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进城门,她才将糖葫芦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尚来不及品出其中滋味就吞了下去。
原因无他,吃惯了粗茶淡饭,哪还能吃得下山珍海味。
城门内是一条宽敞的主路,道路都用了上好的青石板铺设,过往的行人和孩子走在上面连半点尘土都不见,街道两旁的建筑似乎有些年岁,崭新的布幡和带着历史气息的房屋放置在一处,格外鲜活。
卖包子的大婶笑嘻嘻的招呼着来往的行人,精巧的面偶和飘逸的风筝,仿佛进入了城内,就将城外即将到来的严冬挡在了身后。
南岁叼着草棒新奇的看了又看,跟着穿行而过的孩童响起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就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
往南一拐,又是一个新天地,茶楼戏坊,书肆文院,处处都充斥着文化的气息,还没走进去,南岁就觉得自己与这处格格不入,正要转身离开时,一声惊堂木响起:
“话说我们这玄天大陆,是被称之为龟背上的净土,仙家皆知,神龟有一日会醒,而我们这玄天大陆,也终将被倾倒,成为混沌。”
不远处支了一个书摊,一留着山羊胡的说书人摇头晃脑,四周围了一群翘首以盼,等待听书的人。
南岁抬脚便走了过去,走得越近,这书听的也越清晰。
“看官莫急,这惊天之祸早在二十年前就由海外仙山预言出了救世之人,今天要说的这一段,就从这谢家衡之说起……”
“这谢衡之自小聪慧,却没有亲缘,父母被人所害,他为求自保,落于荒野,但天无绝人之路,他的第一位真命天女已经出现,沧云剑宗的天才,那位被称为金丹以下第一人的骄女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命线中。
再说这南岁,她出生时就引气入体,三岁练气,十岁筑基,离那金丹之境不过临门一脚,外出历练之时,在一秘境中与谢衡之相识。
可天妒英才,南岁为保护谢衡之意外中毒,其毒性烈,她已无力回天,只能在临死前把这满身的灵力送给救世主谢衡之,助还只是普通人的救世主一举突破,成为了金丹修士。
佳人香消玉殒,却在谢衡之心中印下烙印,哪怕他日后君临天下,妻妾满堂,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救世主,也时不时怀念起那仙子的音容相貌……”
南岁:“……”
她险些被口水呛死。
叼了一路的草棒咬烂,她突然笑了一下。
若放在平日,彦辰看到她笑定会打个寒颤,因为她笑的过于瘆人了些,整张脸仿佛被冰淬过,一双杏眸透出寒意,只勾起唇瓣,形容十分之可怕,仿佛那在深山老林中修炼已久的老妖婆想要吃小孩一般,诡异的笑容。
真的晦气!
她脑中隐隐对这种情况作出判断,她似乎是穿书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留下的只有满头问号,何为穿书?
又寻不到答案,可这次她却有些焦躁,不似往常一般淡然对待她脑袋里出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清楚的感知到,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此刻有了更为重要的事情出现——
“这救世主谢衡之的事情今日就说到这,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周围已经响起了掌声,还有人叫着‘再来一个’,这说书的说书人收起惊堂木转身离开。
南岁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木剑,运在脚尖,锁定说书人的气息,闪身而去,下一瞬就出现在了已经走到了旁边巷子的说书人身边。
三两城内四通八达,只是此处,却仿佛一个死巷。
她的突然出现,惊了那说书人一瞬。
“哎呦,吓死我了!”
南岁却直盯他怀里的那个册子,“话本,哪来的?”
彦臣跟她说过,若是遇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直接去找她觉得最违和的地方,多年来的经验说明,南岁有些时候的直觉,准确的吓人。
“当然是我自己写的,姑娘若是喜欢这个故事,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茶馆候着就好,到时候我会再继续讲续集,定让您听的满意。”
说书人的山羊胡属实滑稽,他又故作高深,显得更为可笑。
南岁不听那些,又问了一遍:“多少钱,卖我。”
说书人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十两银子,从此这故事只属于你。”
“……”
巷子里静了下来,路过的人疑惑的看向这僵持住了的两人,很快又摇摇头离开。
“姑娘可是觉得这价格不合适?”
“太贵。”南岁顺势接话。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南岁想了一下,吐出一个金额:“三文。”
“你认真的?”
他迎上南岁那双没有情绪的桃花眼,桃花眼本是潋滟多情,可在她这仿佛山巅最寒冷的那一抹雪,让人不敢多看。
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