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旭凤越来越阴沉的脸,还有身后逐渐恐慌的紫月和拼命憋笑的锦觅、了听、飞絮三人。
锦觅着实忍不住,‘扑哧’一声,率先笑出声。旭凤一记眼刀甩向锦觅,后者立即噤声将螓首埋于胸前。
众人的目光皆注视着旭凤的一举一动,屏气凝神静静等待他发话。
“哼……”旭凤鼻音轻哼,右手指尖不断敲着椅子的把手,朱唇轻启,“蠢如鹿豕,朽木难雕……”
站在旭凤身侧的紫月,惶然地跪下请罪:“是小仙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旭凤摆手:“紫月掌座已十分尽心。”复又昂首不满地瞪着凤归云,“是这蠢鸟胸无大志,不知努力。”
凤归云心里其实也很绝望。这些时辰练下来,她的舞姿依旧像是木桩子,不连贯不说,就连动作也摆得十分扭曲古怪。
“旭凤未有怪罪掌座之意,掌座不必如此拘谨。倒是今日让您过来教习,劳累掌座来这一趟。”
紫月诚惶诚恐地朝旭凤弯腰作揖:“殿下见外了,能为您效力是在下的福气。如若殿下没有旁的吩咐,在下便先回翼渺洲。”
旭凤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不待紫月走远,旭凤那一双恶狠狠似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瞪着凤归云。后者只能一如往常般低下头,唯有两根手指不断搅动腹前的丝绦。
“日后,每日午后两个时辰的练习。”旭凤道。
“什……什么……”凤归云错愕地抬头望向他。
她在内心绝望嘶吼:不会吧!还来!我真不是学跳舞的料!
自然,旭凤是听不到她内心的绝望。他丝毫不带感情,对她冷冷地说:“若还是这般,自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凤归云自然知道旭凤口中的‘好果子’指的是什么。不过为了贯彻到底自己憨傻的性格,当然要再往里头添一把火:“好果子是什么?是不是好吃的?”
旭凤还未表态,一旁的锦觅先笑开了声:“噗,蛋蛋是不是就想着吃了。我……”
锦觅忽地噤声,一双水似的眸子悄悄朝旭凤那处窥觑。
凤归云沿着锦觅的目光看去,旭凤凤眸斜睨,轻飘飘地来了句:“再过几日,我抽查你的梵天咒背得如何。锦觅,要是你背不出,自也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锦觅瘪着张嘴,仍旧不服气地白了旭凤一眼。可惜,被旭凤发现后,又收到一记眼刀,锦觅只得妥协低头,且不再言语。真应了那句“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过得仿佛上天入地。早晨修炼灵力,凤归云自是过得十分恣意;到了午后,于她而言就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然而几日下来,凤归云的灵力突飞猛进,反观舞艺仍旧未有建树。就连紫月也因被连日来的挫败感,磋磨得连她那婀娜的腰肢也不再扭动。
凤归云满脸苦大仇深地趴坐在栖梧宫后院的凉亭内,无力地将自己挂在栏杆上。她瘫成一团烂泥,全身酸痛得甚至连半步都不想挪动。
“蛋蛋?”一声清脆且熟悉的呼唤声,唤醒了正对着池塘发呆的凤归云。
抬首望去,竟是锦觅。她站在凉亭不远处,捧着一摞竹简,不停喘着粗气,想必那堆竹简很是沉重。
锦觅见到凤归云立刻就像猛兽见到肉般,眼睛中泛着异样的光。她抬手朝凤归云招手,不过俨然锦觅忘了自己手中还捧着物什。
“哗啦——”
竹简四散,锦觅赶忙蹲下拾掇散落一地的竹简。凤归云也顾不上身上酸痛,赶至锦觅身旁陪她一起捡。有几份竹简摊开来露出里头的文字,凤归云偷偷瞄了几眼,颇感震惊。居然都是些上好的修炼灵力的口诀。
凤归云现在习的虽是自己从前常用的法诀,却也已到极限,决计不可能再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这些……说不定里头有适合自己修习的仙籍。
凤归云紧紧盯着眼前的竹简,不由心向往之。她对锦觅问道:“锦觅,这些是火神殿下给的?”
锦觅耷拉着脑袋,面上带着少许不痛快,闷声道:“一半一半。”
凤归云歪着脑袋,不解地看向锦觅,锦觅紧接着解释:“凤凰只写出了这些书名,让我自己去省经阁把这些一本一本找出。”
“省经阁?”
凤归云倏地想起,省经阁不就是夜神素日爱呆的地方。那地方不是只有像夜神那样,地位崇高的神仙才可以随意出入吗?
“啊,那里是收纳藏书的地方。”锦觅挠了下头,“不过那处素来有守卫把守。”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凤归云顺着她的话接道。
锦觅从腰封处拿出一块足金的令牌晃了晃:“自然是靠它。我是凤凰的贴身仙侍,自然有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什。”
凤归云恍然大悟:原来有令牌就可以去省经阁了?但她转念一想,就算她有这样的令牌,她也还是没办法去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