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今的慌乱绝不是因为不爱,而是没准备好。
从方禹求婚到急着去领证,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有这么紧迫吗?
还有两个月南今才满22岁,这么早就嫁为人妻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哪怕对方是能让她衣食无忧的高富帅总裁。
方禹看了看神情有些呆滞的南今,“我怕你误会我只是玩玩。”
南今猛地回神,对上方禹如湖水般温柔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口吻像做错事的孩子,绝不会有人设想平日里不苟言笑冰冷的方总还有这一面。
嫁吧,他都不怕被一穷二白的女人分走家产,她又扭捏犹豫什么呢?年纪轻轻做妻子也未尝不是一种新体验。
“要不要做个婚前财产公正?”南今调皮起来,状态轻松多了。
方禹咬着牙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故意道:“做,你想做我奉陪。”
南今恨自己怎么突然就污了,刚忍不住想笑,小杨在前面开着车先哼笑出了声,而后又极速收敛,“对不起方总,我刚才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没忍住笑。”
“什么事?我听听。”方禹突如其来的不友善,小杨结巴的像掉了下巴,“方总,我,我该死。”
方禹懒得搭理小杨,转向南今,“不用紧张,今晚上只是吃顿家常便饭,只有我妈和我姐在。”
南今在知道今晚上要和方禹家人吃饭时,抗拒是本能,可明天他们就要领证了,无论如何也该当面告知家人这个决定。
南今点头,突然想起一个人,没错,就是南国风。
母亲离开这么久,南国风也在这个城市有一段日子了,南今其实好几次想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样,最后都犹豫着放弃了。
那段不堪回忆的事,每一件都让南今对自己的生父感到窒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也就索性不去面对。
可她要结婚了,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决定,她该不该和他分享呢?很痛苦。
方禹突然握住南今的手,很用力,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用默默无声的力量鼓励她。
下车前,方禹突然对南今说,“放心,有我呢。”
南今站在老宅的院落里打了个寒颤,深呼吸,“应该放心的是你,我会把握住。”
很显然,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但可以肯定,他们都在为彼此着想。
一进门,方婷就像只蝴蝶一样飞过来,盯住南今,“丫头,又见面了,你好像比上次更瘦了,要胖点好看。”
“谢谢姐姐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南今客气回应。
这大姑子还是蛮好接触的,是个很开朗洋气的中年人,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
“都怪方禹,他比你大那么多,你但凡有一点闪失责任都在他,你可以毫无保留的和我告状,我替你修理他。”方婷很喜欢南今,有很自然的亲近感。
方婷早十几年前就去国外安了家,和弟弟一家聚少离多,只记得有那么一段日子,方禹放下所有工作带弟媳奔走求医,最后还是没留住人。
方婷的想法很简单,弟弟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那个能带给他阳光的人,无论怎样都值得她全家去好好对待。
可惜,方家还是有难以攻克的大山。
老太太从厨房里走出来,现在远处吆喝儿子,“方禹,这要不是到了年根儿,我这个当妈的见你一面还真难,是有人拿绳子拴着你吗?”
方禹意识到这话意有所指,牵着南今的手走过去,“要是没有这根绳把我拽回来,您老恐怕得大年初十能见到儿子了。”
老太太冷笑,“好啊,谢谢南小姐给我机会见我儿子。”
南今很清楚,她自己接纳方禹都用了很久,就别期望一个女人能瞬间接受另一个女人。
“伯母,很抱歉来的匆忙没给您准备新年礼物,再见面一定给您补上。”南今是真诚的,那双透彻乌亮的眼睛就足以证明一切。
老太太一辈子见过太多人,经历过太多事,她清楚这女孩就算是图方家的钱,也不似社会上那些女人攀附心切精明算计。
可惜就可惜在,这样的女人帮不上她儿子,除了有年轻的身体给方家传宗接代。
“呵,再见面?”老太太一副再也不会见面的反问。
方禹把老太太推到桌边坐下,“妈,您和南今以后会经常见面的,您不愿意回国,我就带她去国外见您。”
老太太瞪着一直在向着南今说话的方禹,直接转移话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先跟你说一件眼前的事。”
方禹突然打断老太太,又看了看表,“妈,我今天正要跟您说一件最要紧的事。”
门被突然敲响,小杨身后跟着的南国风嘴里叼着烟,一脸胡茬,精神萎靡。
南今瞬间呼吸停滞,起身后紧张的看着方禹,“你带他来的?”
方禹点点头,“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不该有人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