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情况特殊多接触一人就多一份危险。
他佩服沈诺希的勇气也赞赏她的慈悲,所以喊来锦衣卫帮忙收拾库房,洒扫干净用屏风隔成三间用灯盏点的通明。
最里面放着床、洗漱用品、小药炉,中间放了软榻供沈诺希休息,最外面挨着门放着高度白酒、衣架浴盆和火盆,衣架上已经摆好沈诺希平日里穿的衣服。
收拾好几人退回小楼中沈诺希把陆篱乐背在背上用绑带固定,靠着墙角和树枝借力翻过墙头直奔库房,有了照明才清楚看到陆篱乐脸色潮红嘴唇惨白干裂。
把他放在床上顾不得其他立马开始煮药,陆篱乐这会应该是发烧昏迷一直哼哼唧唧躺的也不安生,沈诺希怕他掉下来一心二用照顾着火候还得看着他。
马上要到霜降夜晚气温已经直线下降,沈诺希却在房间里忙的急了一身汗,陆篱乐急促的呼吸开始变得不规律,她生怕下一秒就暂停呼吸,到那时候她也回天乏术。
这病就是靠□□传播万一呼吸骤停想再人工呼吸急救也不敢舍命陪君子,在沈诺希急到坐不住的时候药终于熬好,把陆篱乐从床上扶起来压着舌头灌药,幸好他配合喝了几口发现是药自己努力咽下,不像周佑安防别人和防贼一样。
一碗药下肚人虽然没醒至少呼吸规律起来,沈诺希紧绷的弦慢慢松下来撩开他胳膊腿上的衣服寻找伤口,在脚踝处发现了一条口子,估计就是这伤口不知何时接触了病毒传染上他。
沈诺希怕他真是染病半夜惊厥不敢换衣服出去睡,想等他清醒问问发烧多久大概估计一下是什么病需不需要其他药材。
半夜估计丑时陆篱乐哼了几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出现的窗户和他昏迷前看到的不一样,想撑着坐起身但头疼身体乏力动了两下就脱力了。
他应该是感染疫/病了,城中贴公共那天他吓了一跳,因为前几日做工时搬东西曾划破脚踝,那会儿没注意就摁着止血后没再管它。
封城后第二天他开始发烧,身上没剩多少铜板城中医馆每日大排长龙等着买药或者看病,有的人病的看起来就剩一口气吊着,陆篱乐不敢冒险只和雇主说城中危险暂时先不来了,雇主当然乐意在此关头少一个人就少一分风险。
昨天中午他发觉事情不妙体温快速上升就想去排队买药,等排到前面才知道医馆中药炉已经全占满了,要想煮药还得排队。
他拿着药材排上队身上实在没力气就找了个没人的巷子想着歇歇脚,等快夜禁再过去拿药,结果刚靠在墙上就睡了过去,额头滚烫但觉得皮下骨头缝里都透着寒风冻得他想发抖。
沈诺希听见他规律的呼吸变了从半梦半醒中挣扎出来,绕过屏风和陆篱乐四目相对,为了避免浪费灌药过后她把屋中灯盏灭了大半,又隔着门安抚琼莹去休息让她明日去问府中管家要些便宜的碗碟用来给陆篱乐送饭,自己等明天陆篱乐醒了就换衣服出去吃。
“醒了,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是染病了吗?”
沈诺希换了新帕子挡住口鼻和他边说话边走进去,陆篱乐看她靠近努力的想往床里扯拉开两人距离。
“别动了,是我把你抱回来的,这挡着口鼻我上身也没伤口不会感染,你不用担心。”
“公子,咳,咳咳,公子怎可如此。”陆篱乐话没说完就被沈诺希打断。
“我不救你你估计已经死过了,带你回来时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喝了药才好一些,但是温度是一点不见下降。”
沈诺希说着抬手摸着他额头,果然一点没降甚至感觉更厉害了,发着高烧还能对话证明没烧迷糊,身体素质还行。
“小人身上没有钱财,咳,咳咳,无以为报,咳,愿为公子当牛做马,替您分忧。”
陆篱乐一句话分三次说,沈诺摆摆手让他别想那么长远,先活下来再说别的,照他发烧这个架势要是连着几天不降温估计也离上天堂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