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前,她抬手拨开画像,画像下面是一个八卦盘。只见碧秋顺逆拨弄一二,旁边的壁画石门慢慢打开,这里赫然是一条暗道。
碧秋拿了火折子,几人进了暗道。不知走了多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尖,越来越清晰。
魏云容皱眉,睨眼不满地看向碧秋,斥责她办事不力。碧秋低头无言,皇后娘娘不希望暗道出现血腥味,怕惊扰了上头的佛祖。
如今是寒冬,越往里走越冷,魏静姝早有准备,手上一直揣着汤婆子。
很快她们便走到了底,穿过最后一道门,里面别有洞天。
原本寂静的耳边忽然聒噪起来,血腥味浓重,痛苦地惨叫、悲惨地哀鸣一瞬间出现在耳边。
身后的门很快被关上,将这些声音隔绝,外头又恢复一片死寂,似乎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道道铁笼延伸至两边,周遭昏暗至极,潮湿的腐朽味夹杂着血腥味令人有些作呕。从上头打下来的几缕残阳微弱得可怜,拯救不了这无边的黑暗,压抑得让人仿佛掉进了地狱。
魏静姝脸色平静地看着地牢守卫将浑身是伤的婢女提过来,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汤婆子。
“娘娘,她的嘴巴很严,酷刑几日还是闭口不言。”
魏云容并未开口,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婢女,那是高贵妃的贴身婢女翠姑。
魏云容淡淡扫了她一眼,声音冰冷:“翠姑,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护主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翠姑身上伤痕累累,因着寒冷不停地抖着身子。她冷笑一声,说:“拥有红宝石的妃子有五个,你却只抓奴婢一个,你这个毒妇!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闻言,魏云容不怒反笑,说:“其他四妃都将皇上赏赐的东西当成宝贝供着,又怎会舍得送人。你可以不说,只是你要考虑清楚,即便没有你,本宫照样能查出高婉清将红宝石送给了谁。”
话音未落,一张轻飘飘的黄纸落到翠姑眼前。在看清纸上的字,翠姑瞪大双瞳,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失措。
只听上头的人语气十拿九稳:“无非就是她身边最亲密的那几个人,高想玉,亦或是高想云。”
翠姑布满血痕的手死死攥着地上的黄纸,她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魏云容,嗤笑道:“皇后娘娘好计谋,奴婢佩服。您想知道什么,奴婢全盘托出就是。”
“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贵妃确实将两颗红宝石送给了高家两位姑娘。她们想害魏大姑娘,只是伎俩早就被娘娘您给识破。至于凶手手上的红宝石,奴婢只知道想云姑娘的早就送给了李家姑娘......”
魏静姝静静地听着翠姑说完,淡然地看着翠姑死在她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退出了暗道。
若要问翠姑该不该死,魏静姝想,是实在不该的。可翠姑是高贵妃身边的人,那么她就该死。
看着大慈大悲的如来佛,魏静姝心思泛起一丝波澜,随魏云容弯身虔诚一拜。
她拜的是什么呢?所求又是什么呢?
是杀人之后的忏悔,还是无动于衷只求一个心安呢。
魏静姝刚从坤宁宫里出来,便被悯阳公主宫里的嬷嬷拦下了。
魏静姝挑眉,心想萧婼又在作什么妖。
盛京中,所有世家贵女都未与魏静姝起过冲突,彼此毕恭毕敬。魏静姝不是张扬活脱的性子,也不会没事找事,以自己的身份为难他人。再加之魏静姝的身份,根本无人敢正面得罪她。
唯独萧婼不同,似乎生来便与她有仇,有事没事就找魏静姝的茬。
萧婼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难魏静姝,全因萧婼是魏云容膝下最受宠的女儿。
萧婼并非魏云容的亲生女儿。
魏云容与萧婼的亲生母亲乃闺中密友,十几年前的一次宫变,萧婼父母为救魏云容而死。于是魏云容便将萧婼抱养到自己膝下,视如己出。
就连萧婼欺负魏静姝的事儿传到魏云容那里,魏云容也只是斥责她几句,让魏静姝忍让一二。
虽然萧婼在魏静姝手上从未得到过好。
悯阳宫离坤宁宫不远,转个弯便到了。
萧婼长着一张娃娃脸,柳眉杏眼,樱桃小口,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撸猫,底下坐着两排端庄得体的世家贵女。
萧婼看着魏静姝行完礼,双目一扫,惊呼一声,说道:“哎呀,没位置了,那就请清玉郡主先站一会儿吧。”
萧懿回京的消息很快便传至皇宫各处,本想来探望的公主皇子们皆被魏静容已“太子需要静养”的懿旨给拦下了。
萧婼很不服气,凭什么魏静姝能去探望!
坐在椅子上的贵女们也是如坐针毡,脸色极其尴尬,她们都是被萧婼强制留下的。
这个情形,得罪谁都没有好下场。
其中一个贵女硬着头皮起身,说:“小女坐久了身子有些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