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的会诊和李靖安的细心呵护,谢清徽的身体逐渐好转,原本移交给赫连尚仪的宫务也再次回到了她的手里。
转眼就到了除夕宫宴,这是李靖安登基后的第一个年宴,谢清徽事事亲力亲为,生怕出什么岔子惹得宫廷内外议论纷纷。
谢凌之薨到底只是谢氏一族之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除夕宫宴上的大臣命妇们喜庆洋洋,都在为来年的选秀感到高兴。
李靖安与谢清徽坐在上首,他看着下面心思各异的大臣有些厌烦。
“虽说殿内有足够多的炭火,但是你从千秋殿过来,身上沾染了不少的凉气,先喝点热汤。”李靖安亲自给谢清徽盛了一碗素汤。
看着帝后御案上的菜式,谢清徽心头微热:“二郎是天子,不必同我一同茹素的。”
李靖安在桌子下紧紧牵着她的手:“这是我对岳父的心意,没什么。”
谢清徽发现即使是在新年,他还是穿着素色的龙袍,并没有更换成素日里的明黄色。
她在内心叹了一声后将素汤一饮而尽。
李靖安与她偷偷耳语:“过一会儿早些回千秋殿,岳母带着昭华和小妹在正殿等你。”
谢清徽面露惊喜:“阿娘她们进宫了?”
李靖安笑着点头:“如今昭华她们都在家中为岳父守孝,本是不应该入宫的,只是我想着你思念家人,便让内侍监传她们入宫,还有你哥哥上的请安折子,我一并送去了千秋殿。”
谢清徽眼眶泛红:“谢谢二哥。”
李靖安笑:“你我夫妻,谢什么?”
下面的大臣们只能看到帝后二人窃窃私语,却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已经有些忍不住的命妇在背后偷偷嘀咕:且让皇后再得意一阵子吧,等年后选秀,她们的女儿就该入宫了。同样都是世家贵女,皇后有的,她们的女儿自然也会有。
……
宫宴还未结束,李靖安就命内侍监亲自送皇后回宫,临走之前还百般叮嘱。
便是笃定自家女儿要入宫的命妇们也忍不住有些泛酸,帝后成婚也有十二年多了,怎么感情还是这么好呢?
进了千秋殿,萧献容带着儿媳和女儿向谢清徽行礼:“臣妇参见皇后殿下。”
看到苍老了许多的阿娘,谢清徽鼻头微酸:“阿娘快起来吧。”
谢清雯上下打量着姐姐,忍不住哽咽:“姐姐瘦了好多。”
杨炽繁扶着萧献容坐下劝慰:“好不容易才见到殿下,阿娘和妹妹可不许哭。”
萧献容抹去眼泪:“你嫂子说的很是,雯姐儿,快别哭了。”
谢清徽也跟着点头:“这段时间辛苦嫂嫂了,如今家中的一切都交托在了嫂嫂的手里,实在是劳累。”
杨炽繁眼眶红红:“这有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说罢她四处环顾:“太子殿下和长乐公主呢?”
谢清徽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我身体不好,二哥把他们接去两仪殿照顾了,听说你们过来,明镜已经去接他们了。”
萧献容看着女儿忍不住摩挲她的手:“好孩子,别难过了,你阿耶最是放心不下你和两位小殿下,如今圣上甚至亲自教养他们,如此宠爱,便是年后选秀,阿娘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提到选秀,谢清雯慌忙问:“姐姐,圣上是真的要纳妃了吗?”
谢清徽笑着摇头:“放心吧,宫里不会进新人的。”
杨炽繁有些怀疑:“那到底为什么选秀呢?”
谢清徽垂眸遮掩一闪而过的冷意:“朝中有人不安分,总想着如拿捏上皇般拿捏二郎,且让他们蹦跶几天吧。”
萧献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你就这么相信圣上?”
谢清徽脸上带着满足:“女儿相信二郎,就如同阿娘信赖阿耶一般。”
萧献容点头笑:“好,只要你过得好,阿娘就放心了。”
毕竟事涉前朝,萧献容只知道后宫不会进人威胁自己的女儿就好,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关心。
谢清徽看向妹妹:“妹夫对你可好?”
谢清雯笑得甜蜜:“姐姐放心,王氏虽然规矩大,但是不管是婆母还是夫郎,对我都极好,再说了,我可是有做皇后的亲姐姐给我撑腰。”
母女几个都笑了,谢清徽道:“就该如此,若是身为皇后的妹妹还要活得憋屈,那我这个皇后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母女几个说了会子贴心话,长乐和地藏奴就来了,萧献容抱着外孙和外孙女看都看不够,只是宫门马上就要下钥了,她们也只能恋恋不舍出宫去。
……
宫宴结束后,李靖安披着大氅回了千秋殿。
谢清徽还没休息,只是卸了钗坏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李靖安换了衣裳走到她身边:“岳母身体可还好?”
谢清徽把头伏在他膝上:“阿娘身体还好,只是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