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当真是个好名字,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古有贤德娘子阴皇后,丽华一名也是意在向光武皇后的品性看齐。”
杜夫人探身回话:“小女哪里担得起县主如此夸赞,若是能习得先人三分品性,便是她天大的造化了。”
谢清徽没有再言语,因有王神懿这个叔母在旁帮衬,谢清徽很快就融入到了太原贵妇的圈子里,几番你来我往下来,谢清徽也对如今的敌友情势了解了大半。
用完午膳,又听了两场新戏,这热闹的生辰宴方才散场。
谢清徽已经有些疲惫了,回了西院,她把头靠在王神懿的怀中撒娇:“叔母,这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应付这么多的夫人娘子们,真是心累。”
王神懿摸了摸侄女的额头:“如今你大嫂不在,自然要你来挑担子,况且将来你们迟早是要自立门户的,不可以娇气。
这些夫人们之间的来往,你早晚都要学,不光学,还要学好,学的游刃有余,便是真的累了,也不能让外人看出你的力不从心,知道了吗?”
谢清徽点点头,明白自己的前路还有很长,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未来的自己还要承担更大的责任。
想到家里的谢宁最近情绪不太对,王神懿便没有久留,出了正院,却看到大嫂郭夫人正在等她,王神懿忙上前:“我还以为大嫂已经先回去了,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郭夫人笑着挽过她的胳膊:“知道你和长宁县主要说贴心话,索性我就等你一会。”
王神懿嗔了大嫂一眼:“这有什么,如今天气还凉,大嫂你若在外面吹了风,着了凉,大哥不得把我赶出家门啊。”
郭夫人推了王神懿一下:“多大的人了,你别老不正经。”说罢便岔开话题道:“那韦小娘子看起来当真不错,可惜长宁县主相中了,否则我倒是想说给我们言哥儿。”
王神懿思索了下:“大嫂你想岔了吧?如今谢氏似乎并没有适龄的郎君啊。”
郭夫人笑得意味深长:“谢氏没有,安国公府的三郎不是正当年纪吗?”
王神懿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大嫂是知道阿娘想把荣安说给三郎的,此事也是和清徽通过气的,怎么大嫂突然会说这种话。
郭夫人恍若未觉,只是继续感叹:“说起来中山郡王府的世子妃过世也有一年了,真是个可怜孩子,年纪轻轻的,一尸两命。”
王神懿总觉得大嫂话里有话,回了王府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便准备去和光院找阿娘问个清楚,刚走出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
王神懿叫住正在练武的谢宁,神情严肃:“你还记得荣安吗?”
谢宁一脸莫名:“记得啊,夫人的外甥女,不是说要说给三郎的那个吗?”
王神懿一脸凝重:“今日大嫂与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还说到了中山郡王府的世子妃,话里话外,我总觉得大嫂似乎不想做成这门亲事。
我刚刚仔细一想,咱们虽然回京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没有见到荣安,上次看妹妹神情憔悴,还以为是府中的事务繁杂。
可是如今细细想来,咱们去的时候正逢世子妃的白事,荣安这个小姑子却不在场,你不觉得奇怪吗?”
知道清徽想把荣安说给李三郎,事涉自己的亲侄女,谢宁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夫人的意思是,荣安县主和世子妃的死有关系?”
王神懿叹了口气:“此事也多是咱们的揣测,并无证据,但我觉得大嫂不可能信口胡诹,其中必然是有缘故的。
况且妹妹的陪嫁多是王氏的家生子,他们给主子做了什么事情,大哥大嫂不会不清楚,如今大嫂透漏了口风,我的意思是你动用一下谢氏在京的人脉,好好查查荣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宁点头:“放心吧夫人,我保证查的水落石出。”
……
王府竹安院。
看到郭夫人心情愉悦,甚至还哼上了小曲儿,王大老爷进来看到不由笑问:“夫人不是去参加长宁县主生辰宴了吗?遇上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郭夫人虽然年近半百,在外是端庄严肃的主母,在内面对自己夫郎却还如年轻时一般骄纵泼辣。
“自然是好事,长宁县主和我一道挫了那崔氏的锐气,我心里自然高兴。”郭夫人语气充满得胜的喜悦。
王大老爷哑然失笑:“你呀,几十年了,还是和年轻时候的一样。”说罢又皱了皱眉头:“舅兄也是的,崔氏这个性子,他也不说管一管,到处讨人嫌。”
郭夫人撇嘴:“哥哥哪里能管的住她,没准哥哥还巴望着崔氏的富贵呢。”
王大老爷故作生气:“夫人不准胡说。”
谈论完琐事,王大老爷才想起问正事:“你和大妹妹透露了口风了吗?”
说到这事,郭夫人就更生气了:“当然透露了,我真是不明白婆母怎么想的,当时咱们都已经婉转表示过荣安不适合嫁入安